叶初阳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蓬莱岛青岚山。

“师父！师父！”他还未到静室跟前，就一叠声地叫着。也不指望那人回应，只是几日未见，心里着实想得紧，叫上几声，略解相思之意罢了。

推门一瞧，人却不在。香炉里的薰香早已燃尽。指尖在香灰之上点了一下，一片冰凉，不知熄了多久。

“哼，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说给我过生辰呢，怕是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也罢，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待会儿回来，看我怎幺收拾你，我的如果┓┓】..好师父。”

叶初阳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脸上却殊无恼意，念到师父二字的时候，反有几分甜蜜之色。

他打开柜子，取出一个梅花香饼，点燃了，放进香炉里。没过多时，一缕轻烟从炉中袅袅升起，清冽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满室芬芳。

他在床边坐下，抚摸着青布的枕头和被褥，又俯下身子，凑近了轻嗅，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那是师父素羽真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可是不够，还不够，味道太淡，就像他的人一样，一不小心就抓不住了。叶初阳抱起枕头，将脸埋入其中，贪婪地嗅着，感觉整个人就像被他的味道包围一样。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低低地笑了，对于那人的一切，他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和执着。这种感情不知何时在心底扎根，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烈。可是他知道那人的性格，若是直白地讲出来，恐怕会将他吓得转身逃走，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所以他只能死死压抑，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够压住多久，有一天会不会爆发出来，将两人都焚成灰烬。

太阳终于沉入山底，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消失殆尽，黑暗笼罩了大地。天上的星子寥寥无几，无精打彩地发出微弱的光辉。一弯细瘦的新月勾在树梢，就像师尊形状姣好的眉毛。

叶初阳坐在窗边，望着天上，耳朵却听着屋里屋外的一切动静。他听到一里地之外的连片蛙鸣，后院槐树之上的唧唧虫叫，飞鸟扑棱着翅膀扇起的呼呼风声，以及落花从枝头坠下，蝙蝠在叶间近乎无声地滑过，门前土地里又有一颗种子破土发芽。

他听得到万物的声音，唯独听不到他最想听到的脚步声。

他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夜。屋里没有挑灯，他的面容沉入一片暗色之中，只有细微的月光勾勒出俊美的轮廓。

外面浮现出了第一缕天光，远方的树木和高山渐渐显现出来，早起的小鸟开始在枝头跳跃，叫嚷。他的师父没有回来。

突然之间，太阳跃出了山峦，天边霞光喷薄。山道之上开始出现了早读弟子的身影，三三两两地追逐谈笑。他的师父仍然没有回来。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麻的肌肉。心中出奇地冷静，半点生气的感觉也没有，甚至还有一丝隐隐地欣喜和释然。

有些事情，早就应该有所决断了。

他抬头看看朝霞，完美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嘴角噙笑，眼里倒映出万道霞光，流光溢彩，宛如天人。

师父，既然你将我抛之脑后，就莫怪徒儿对你不敬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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