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正在开车的树在听到后,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嘴唇也紧紧抿了起来。他没有再回话,椿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话又让树生气了,但现在的树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他说的话在树心中有多少分量他自己也说不清,只能希望树能听进去一点是一点了。
兄弟俩就这么沉默着到达了目的地,停下车后,树就把椿的眼罩摘了下来。周围嘈杂的人声让椿意识到他这是又回到了市内。
而当他下车看清眼前的地点时,他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能,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幢二层的小洋房,来来往往的人群把门前的展示板遮掉了一点,但椿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春之庭”几个字——那是他最喜欢的大河内老师的画展。
他错愕地回过头看向树,他想问树为什么突然会带他画展,或者说树怎么会知道他喜欢油画的。
他喜欢油画是个连父母都不知道的爱好,因为父母职业的关系,他们总偏向于现实的高薪的稳定工作,艺术方面的工作他们向来都瞧不上,所以虽然椿喜欢油画,却从来没有在父母面前表露过自己的喜爱,上学的时候都是自己攒着零花钱偷偷跑去看画展。
连父母都不知道的爱好,为什么小自己十几岁的树会这么清楚。一瞬间,带着厌恶却又有些感动的情绪冒上了椿的心头。
椿的疑惑换来的只是树一个毫不在意的笑容,他拉起椿的手,朝洋房的入口处大步走了进去。
“走吧哥哥。”
可以说这天是椿这几个月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他先是重新体验到了自由的感觉,然后,他又有幸近距离欣赏到了他最爱的画家的作品。于是连带着对树的态度也悄然改变了不少,从小洋房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刚才一直沉浸在艺术中的椿这才发觉自己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空空的肚子这时候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椿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哥哥饿了吗?”
椿小声地“嗯”了声。
“旁边有家餐厅我们去吃饭吧。”
餐厅坐落在大楼的7层位置,树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样一来,都市的夜景便可以一览无余。椿撑着头,看着楼下的灯火璀璨,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被囚禁得太久,都快忘了繁华的都市是什么样子了。
直到对面的树轻轻叫了自己一声,他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哥哥你又发呆了呢……”
椿尴尬地笑了笑。
“嗯……先吃饭吧。”
机械地切了一块牛肉放入自己口中,味同嚼蜡般地吞咽了下去。餐厅亮堂堂的灯光让他有些恍惚。
忽然一阵猛烈地咳嗽从对面传来,晕晕乎乎地椿立刻清醒了过来,他放下刀叉,发现对面的树已经咳得满脸通红了。
“怎么回事?”
他紧张地走到了树身边。
“哥哥……给我点的是親子丼……”
树一边咳嗽一边勉强说着,在听到树的解释后,椿脑中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断了,他顾不上这里是公共场合大声冲树吼道
“你是白痴吗!对鸡蛋过敏还吃这个!”
他现在可以确定,树的哮喘因为一碗親子丼又复发了。然而面对他的斥责,树仍然笑着说
“因为是哥哥给我点的啊。”
树无辜又讨好的笑容让椿生出了一种有火发不出的无奈感,椿握紧的拳终究还是松开了。
这个白痴,笨蛋……
现在讨好自己有什么用,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可能因为今天的发生就被忘干净。
虽然这么想着,但椿还是把树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哮喘,这是我的真实经历,咳起来真的没办法停下来,咳得想死,到后来一呼吸就痛,超级痛苦的!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被架上副驾的时候,树还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他的动作惹来了椿怒极了的嘲讽。
“怎么,你怕我开着你的车子把你扔到荒郊野岭然后自己跑掉吗?”
树立即慌张地解释起来
“不是的,哥哥……”
然而他下意识地咬唇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的心理,不过椿也没空和他计较这些了。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把他赶紧送到医院里去。
一路上树都在不停的咳嗽,那痛苦的模样好像要把肺都咳出啦似的。到了医院,他还哑着嗓子小声对自己说
“哥哥,好难受……”
面对这样弱势的树,椿的心情很是复杂,这样可怜兮兮的树无疑是让人心疼的,但那个暴戾的树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最终椿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将树送进了医院。
吸了药粉后,树的状况很快就好了许多,或许是一路的咳嗽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等他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就忍不住把头靠在了椿的肩膀上。
太久没有这样亲昵过的椿一开始还微微僵硬了一下。树察觉到了哥哥的尴尬,但他故意忽略了。
“哥哥,还记得小时候带着发高烧的我去医院的事情吗?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出差,只有你在家里照顾我,那天还下着大雨呢,哥哥因为着急直接背着我跑去了医院,只给我披上了雨衣,自己却忘记了,所以到了最后我们两个都不争气地病倒了,那时候哥哥好笨,其实可以叫的士或者直接叫救护车的啊。”
说到这里,树闭上疲惫的双眼轻轻笑了起来。
“老实说,我对爸爸妈妈真的没有很深的感情,因为小时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