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感情,似乎一旦示弱,就会丢掉可笑的尊严,可是,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讲,尤其在最爱的人面前。
灵魂深处的痛楚已经减缓一些了,陆西晟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西晟每天被锁在床榻上,宛如木偶一般任由江旧摆弄戏玩,日复一日,他觉得这样的江旧有些可笑,这样毫无生气的自己,他居然也做得下去。
一番激烈之后,江旧轻轻地将陆西晟拥在怀里,沿着他的细颈一路吻下去,温柔地舔舐着他的锁骨,两人滚烫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安静地抱着他,亲昵地蹭着他的脖子 : “西晟,我爱你。”
陆西晟的黑眸如同潭水一般幽深平静,听到江旧的话,他眼里没有起一丝波澜,江旧看着这样的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江旧从他的身上爬起来,拿过散落在一旁的衣袍套上,转头望了一眼陆西晟,他依然美得令人窒息,只是眼里却少了一分生气。
他俯身深情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
近日,祈国发生了很多大事,关于苍王陆西晟失踪的事已经被祈国皇帝商宙压了下来,同时也派遣不少官兵四处寻找他。
江旧知道自己的这位父皇已经开始心神不宁了,毕竟玉令不见了,皇家锦衣卫很快就要易主了,他的权力,正一点一点被江旧剥夺。
书房里,灭影脸色苍白地跪在江旧的面前,神情有些恍惚,江旧叹了一口气,想必灭影已经知道他弟弟的消息了。
据说,商宙把他弟弟送回到了他该待的地方,他弟弟从出生起便碾转于各色男人中,为男人弄欢,那个地方,除了青楼还能是哪儿。
灭影的弟弟本来就是男伶出身,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他的那张脸与陆品清有三分相似,如此便入了商宙的眼。
没有公平与不公平,能得天子宠幸,已是莫大的荣耀。
“北城的士兵多数都缴械投降了,只有少数反抗的,按您的吩咐,已经解决了。”灭影抱拳,神情满是严肃和正经,仿佛刚才脆弱的男人不是他。
江旧欣赏的目光投向他,不愧是他亲自选出来的影卫,这份坚韧的心性与从容淡定不比任何人差。
“不错,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江旧上前拍了拍灭影的肩膀,以示对他的安慰和鼓励。
灭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他没有资格去责怪谁,主人把他从死囚牢里拉出来的,自己的这条命是属于主人的。
主人身为一个高贵的皇子,却委身去做苍国的太监,这份忍性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的,他很敬崇主人,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在背后默默辅助他。
此刻,青冥殿的内室里,危险悄然来临。
月黑风高夜,众人熟睡时,一名黑衣人轻巧地翻跃过木窗,无声地落在地板上,他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格局,目光最后定格在床榻上突起的被子上。
他放轻了步子,悄然来到床檐边,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和疯狂,月光照在他隐藏在身后的手上,寒冷的匕首反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冷光。
就在他举起匕首准备刺向床榻上的人时,床上的陆西晟突然翻了一个身,似乎有醒过来的预兆,黑衣人一慌,连忙把手里的匕首藏好。
“你是谁?”陆西晟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就发现了床边的人影,他警惕地看着他,夜半三更探访,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陆西晟,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梁君摘下黑色的面纱,露出了熟悉的面孔,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陆西晟瞥了眼自己被困住的手脚,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梁君,难道他有办法弄走这些枷锁?光靠匕首可是不行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梁君明明想杀他,到最后关头却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就算他没习过武,也能敏感地嗅到从梁君身上散发的那抹杀意,可想而知,他对自己的恨意是有多浓!
要不是系统提醒他,说不定梁君此时已经捅向他了。
陆西晟假装无意地看了他一样,扫过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淡淡道 : “手铐和脚镣都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你拿到钥匙了么?”
梁君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手紧紧地握着匕首,“那,等我拿到钥匙了再来救你。”
梁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总觉得陆西晟似乎已经将他看透了,自己在他眼里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
他转身翻窗离去,前后不过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你知道他要杀你。”屋里阴暗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一道人影,陆西晟诧异地望了过去,他没想到江旧居然隐藏在那里。
目光从江旧的身上挪开,他低下头沉默,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似的弧度 : “就算他要杀我,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被冰冷的镣铐困住了手脚,他就算有心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此刻的他,和砧板上的鱼有什么两样,不过都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江旧知道小殿下心里定然是恨他的,毕竟谁都忍受不了自由被人剥夺,况且小殿下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在自己的身下承欢,想必他心里痛苦极了。
他苦涩的笑从唇角蔓延开来,“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没有办法啊,我的心早已落在你的身上,若是离开了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感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