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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一声巨响打破房中的宁静,我浑身颤抖,颓然坐倒在地,全然不知刚才怎么打翻了椅子,是太意外,太震撼,太不敢相信了吧?
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呢?!
我坐在地上,右边是翻倒的椅子,左手边放着打开的笔记本,上面故事正讲到关键处——爷爷和闷油瓶重返那个墓穴,闷油瓶从里边带出了死而复生,化作婴儿的“吴邪。震惊中,爷爷下去查看,发现整个主墓室完全变样了,从空荡荡的墓穴,变成了被骨状物层层包裹的森林。
怎么会?
我不敢看笔记,茫然盯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这个人……
原来,我……我真的是吴邪?现在的我,是当年闷油瓶带出来的那个婴儿吴邪?
我长大了,我在这里度过了二十五年,从一个瘦弱幼儿成长为今天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爷爷的笔记里明明白白说过:吴邪已死去三十年了,若不是胖子临终前的嘱托,嘱咐他为我收尸,闷油瓶也不会故地重游,再次到访那个充满了血腥与伤痛的主墓室。
他在那里面发现了……我,另一个“吴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砍了头的我,已死在那里的我,为什么会以现在这个身体重生?
我感觉头上传来阵阵剧痛,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在胸膛里奔流,它似乎在朝我发出怒吼,要接管我全部的情绪和意识,我咬紧牙关对抗它,努力抓住仅剩的清醒和理性,我……我还没有看完,我还没有完全弄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要继续看下去……
努力将手放到笔记上,我的手指颤抖着,将这一页翻过——
“夜色深沉,族长在篝火边陷入沉思,我不敢打扰他的思路,但我心里同样沸腾着迷惑的火焰,它们一寸寸炙烤着我,几乎将我烧毁——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跟弟弟不同,我走过很多地方,下过无数的斗,但我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形。
怎么可能呢?
盯着族长怀中的“吴邪”,我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就在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的时候,族长的身子动了动,他转过头,盯着我,问我看明白了?
我说我看明白了,底下变得……很奇怪。
嗯。族长抱着怀中婴儿,长叹口气,说我得将他带回去。
我一愣,显然,他说的这个“他”,正是指如今的“吴邪”。
下意识的,我想表示反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幼儿实在太诡异了,超过了我们能够理解的存在,可是我也明白,如果不带他回去,又能怎样处理呢?难道将他扔回那个诡异的主墓室里,让他自生自灭?
我又看向族长怀中的孩子,他脸色苍白,皮肤几乎呈现一种严重营养不良的苍灰色,他是那么瘦弱,身上几乎看不见属于婴幼儿的圆润,过分细弱的手腕、脚踝,都显示出他的营养缺乏与奄奄一息。
我明白,如果将他扔回去,他很快会冻饿而死。而且,我真的不确定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从那骨质化的“卵”中生出的孩子总不会是普通人类,将身份归属不明的小怪物放生,本就是种不负责任。
看来,还真的只有将他带回去这一条路了。
叹口气,我对族长说我来守夜吧,你睡会儿,他摇摇头,说睡不着,轻轻解开外套,将怀中幼儿一并拢进去。
这个幼小孱弱的“吴邪”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暖,发出两声若有若无的嘤咛。
13
关于吴邪复生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们启程返回,临行前,我又熬些饼**糊给“吴邪”喂下去,这或许并不适合他当前的饮食需要,但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族长和我用最快速度下了山,走入城镇,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采购适宜的食物和用品,还为他做了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回到族里时,他看起来比刚开始好了许多,身上开始有一点儿肉,灵活的大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打转,纯洁又可爱。尽管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东西,部分族人也没有表现出恶意,还有几个年轻人主动来逗弄他,就像对待普通的婴儿,或者抚弄可爱的小狗。
当然,这些人都是没有经历过三十年前血腥那夜的。至于经历过的人……他们以冷淡而警惕的态度观望着这个“吴邪”,随时准备做点儿什么。
像雏鹰会将它看到的第一个生物认作母亲那样,新生的“吴邪”极端依恋族长,换个人抱他就容易哭,可惜族长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界定他的身份成为当下最重要的工作。三十年前的惨剧虽已过去,却在每个曾参与其中的人心里留下了阴影,尤其对长老们而言。
因为吴邪的非正常死亡,族长抛下所有人,一走二十年,杳无音讯。虽然他在最重要的青铜门事务上没有撒手不管,但在日常管理中缺位已是很大的问题,也让族人非常担心。
如今噩梦重来,“吴邪”又出现了,长老和族人们心里究竟怎么想,我大概能猜到。
族长向族人们说明了发现吴邪的过程,并和包括长老在内的其他族人谈了很久,这一场拉锯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所争论的不外乎两点:族人们要求斩草除根,趁这个吴邪还没有长大,将所有黑暗的可能性抹杀掉;而族长认为……
我感到头疼,甚至感到厌倦,一切似乎又回来了,一切都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