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只剩下了一张,乐不思蜀倒是完好如初,可另一张桃和唯一那张用不出去的闪,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之前从未刷出来过的“顺手牵羊”和……
“赤兔”?
顺手牵羊倒好理解,从其他那些锦囊牌的尿性来判断,多半就是离得近时能用出的一个一次性扒手技能。
可对这张名为“赤兔”的装备牌,燕清就只能猜测了。
难不成将它用出后,就会凭空出现一匹跟吕布爱驹长得一模一样的马儿来吗?
就在燕清胡思乱想,只恨不好验证的当头,忽闻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下一刻果然就是他家主公掀帘而入。
吕布大步流星地跨入,面无表情地抬眼一看,登时浑身剧震,彻底呆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燕清看来,自家主公着实清减了几分。
按理说他是该心疼愧疚一番的,然而吕布这虎目圆睁,傻愣愣的模样着实有趣,他竟是不合时宜地被逗乐了,瞬间将卡牌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强忍着笑意,温声道:“劳主公挂心,清甚愧之。”
吕布却跟泥塑木偶似的,依然一动不动。
“主公?”
燕清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敛了笑,再唤一声。
郭嘉显是之前在跟吕布商议着什么,就跟随在后头,只步子迈得不如人高马大的吕布开,才落后了不少,这时掀帘进来,意外地见到燕清坐在床上,也惊了一惊,旋即大笑着迎了过来:“你可算是舍得醒了!”
燕清长叹一声,满怀歉意道:“叫你们受累了。”
吕布猛然回过神来,却只虎着张脸,在床畔的胡椅上坐下,郭嘉则毫不客气地坐到他枕头边上,啧啧有声地打量着他苍白的脸颊:“你才是得着紧看好自个儿身子,莫只将旁人的当回事儿。仲景道你是亏损过度,才导致昏厥不醒,想必上回开的那些药后来也未曾吃过吧?”
燕清:“……”
那些为治疗不孕不育,却碗碗苦得离奇的药,他个连老婆影子都没有的半基佬吃个什么劲儿?
观他神色发生的微妙变化,郭嘉就将答案猜了个准,不由得幸灾乐祸地摇了摇扇子,又合在一起,口中哎呀呀地感叹着,轻佻地挑起燕清那精致漂亮的下颌:“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不还是重光教会嘉的,怎自个儿却说一套做一套?多亏有主公分神照顾于你,才将那些个药汤灌下,又知你恨苦,特意差人买了蜜饯浸水润之。这般恩泽,你怕得以身相许,才可回报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燕清又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刻,冷不丁地就被郭嘉毫无遮拦的玩笑话给戳中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顿时极不自在地瞟了面容漠然的吕布一眼,才肃容拨开那扇柄,斥道:“净说些胡言乱语!清这是睡了几日,那战事进展又如何了?”
郭嘉笑了出声:“就知你只对此牵肠挂肚。那你不妨猜猜看,自己现正在哪儿?”
燕清心里一动,眨了眨眼:“这难道不是帐中?”
郭嘉耸了耸肩:“你率人做的那些器械将城墙都打垮了大半,不少居民的房屋也遭了害,连这城内也一时半会腾不出我军住的地,唯有委屈你再住住军帐了。”
“好极!好极!”
燕清激动难耐地击了击节,虽可惜自己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可只要战事顺遂,没因他无端倒下就出甚么岔子,他就心满意足了:“文若与仲德可逮着了?”
郭嘉刚要回答,一直黑着脸闷不吭声的吕布就倏然站起身来,迈近一步,跟一樽铁塔似的,凉凉地睥睨谈兴正浓的俩先生。
他只碍于礼数没开口赶人,郭嘉怀揣一颗七巧玲珑心,岂会领略不到这眼神里的含义?
便施施然地起身,不顾燕清恋恋不舍的目光挽留,笑眯眯道:“等重光用完这几剂药,恢复些了,再寻嘉问个究竟罢。”
第100章 顺手牵羊
郭嘉潇潇洒洒地一走,吕布周身挂着的那股心烦意乱,逮谁喷谁的戾气就淡了许多,回答燕清问题时也积极多了。
城墙被那些器械轰掉近半,里头的荀彧程昱一个没跑掉,因燕清和郭嘉都强调过这两人的才**有多难得,吕布就没将这俩看着很是单薄弱质的文人跟其他普通俘虏一起关进鄄城大牢,免得硬骨头没磨掉,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而是在城中特意寻了处宅邸,说是关押,其实也就是派了几名心腹亲侍去日夜看管,以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不许他们与外界沟通为主,衣食住上倒半点没亏待,更没去折辱刑求。连荀彧用惯的熏香,和两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婢女,也给专程去他府邸跑了一趟,取了过来。
曹操将兖州治理得有理有条,颇为富庶,哪怕这回将士兵粮草皆抽调一空,底子仍旧是比当初的扬州要厚多了。而吕布直到现在还没挥霍完宰董卓得来的那大笔财富,不久前白捡了个扬州,现在又得了兖州,手头宽裕,出手自也阔绰。
也就史上那段颠沛流离的时候,手头紧的吕布才会特别小气吧啦,贪图一些蝇头小利不说,还到处跑去占人便宜。
现他眼界宽了,口袋也饱满得很,自是大方得没话说。曹操的人不肯投降,他满脑子都是昏迷不醒的燕清,既不介意,也没心思去计较,索性先将俘虏一概关着,曹操家眷的待遇则稍好一些,准备回头再跟军师们商榷接下来该如何去办。
当然不会吝啬至好吃好喝地供着俩军师都极为看重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