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词汇之一。
有的人轻而易举,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相爱的人两情相悦。有的人走过十万八千里,翻山越岭沧海桑田, 也只是竭泽而渔。与两情相悦相比,求不得这三个字真的太苦了。
我想我活了两辈子,为什么还是要这么看不开,这人世数来数去, 爱情两个字其实最不值得一提,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生活,金钱才是保证活下去的必要因素,房子、权利、人脉甚至朋友, 哪一样都比恋爱——都比爱情更加重要。
可是两世了, 终究是求不得的最挂人心肠,最魂牵梦萦。
我抱着脑袋蜷成了一个球,这一刻我突然很痛恨自己的狭隘,甚至身边的床垫往下沉陷,顾庭生爬上了床,我甚至想,不喜欢这个人了。我不喜欢他了, 我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我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可是若能戛然而止,又怎么是爱呢。
顾庭生上了床,他摸摸索索的少年的一只手摸了过来,我听到他笑了一声,顾庭生问我:“你是不是在害羞?”
我想, 你看他这么轻松毫不在意的样子,不正是因为他对我并无所图谋,所以才能如此坦坦荡荡。我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也感到更沮丧了,黑暗中顾庭生的手揽住我的腰,他把我抱到怀里轻轻拍我的背。
他对我说:“睡吧,睡一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顾庭生像是一个哥哥,一个父亲,他轻轻拍我的背,我听到他很轻声的说:“我在你身边呢,你不要怕呀。”
前生的时候我和顾庭生挤在一张床上睡觉,那时候我年龄小经常会做噩梦,常常睡得不安稳。被噩梦惊醒后觉得黑暗中四处都是扭曲的脸,有鬼魂在床边默默的窥伺着睡着的人。
顾庭生那时年龄也不大,只大我三岁的小少年却意外的睡觉有些轻,我醒了他也总是会醒。他问我:“你怎么了。”
我对他说:“我做梦了,四周好像有鬼,哥哥。”
他那时困得掉头,会笑两声,就伸了胳膊把我抱到怀中拍我的背。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拍我的背?”
他告诉我:“这样你不就知道我在你身边了。”他对我说:“所以我在你身边呢,你不要怕呀。”
时过境迁,换了一世又是一世,物是人非了多少年,原来顾庭生还是没有变。
“哥哥……”我忍不住喊他。
顾庭生“嗯”了一声:“在呢。”
“睡吧。”我闭上眼,“我很开心你还在我身边。”
“我也很开心你总是在我身旁。”顾庭生回答我,“所以睡吧,晚安,小露。”
晚安。我想,晚安,顾庭生。
第二天快十点了卫新丽开始挨个敲房间门叫人起床,按照时间表今天早上七点半就该开始拍摄了。结果昨晚大家吃的开心喝得也开心,连卫新丽都起晚了。
卫新丽敲到贺明杰这里,贺明杰还在打呼,我也很困,昨晚睡得实在太晚,早上醒来脑子也很浑噩,闭上眼听着卫新丽敲了半天门,她直接拿着钥匙进来了。
“贺导。”卫新丽站在贺明杰床边喊他,贺明杰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身上盖得被子踢到了床下。
我转过身去看卫新丽怎么叫贺明杰起床,卫新丽弯下腰捡起掉下床的夏凉被给贺明杰盖上。
卫新丽说:“贺导,能起来吗?”
贺明杰还在打呼。
卫新丽:“您别装睡,我知道您醒着呢。”
贺明杰翻了个身,脑袋埋到枕头里,我看到他那一头及肩的长发散在枕头边,只看背影和肩部以上跟个大姑娘似的。
卫新丽提高了音:“您睡,我就问声,那让张导先按着剧本拍吧。”
贺明杰这才出了声:“哎,就这样办!”
卫新丽音更高了:“您果然醒着呢。”
贺明杰两只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拉着被子盖住了脑袋,很快被子里又是打呼噜的声音。
卫新丽没多说,看了看我笑笑,就转身走了。
我想想她没叫我,是因为张导从来不改剧本,所以卫新丽也就不叫我了。我转过身,又想是不是导演都想贺明杰这么任性,再想想,应该不会有人像贺明杰这么奇葩了。
一转身,就看到顾庭生已经醒了,他一只手撑着脑袋,脑袋后面是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顾庭生身上。我看看他,他看着我,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但是我很开心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看到他。
剧组距离结束拍摄还有五天的时候,拍摄进程反而不赶了。之前赶得太急,到是把进程赶上了不说还赶超了,这中间顾庭生也没有走。他就和我挤在一张床,有人好像说过什么,是替贺明杰抱不平,一间房挤三个人对贺导不公平之类的话。
贺明杰大大咧咧怼了那个人,他说:“我喜欢小顾这个孩子,眼神有意思。”
贺明杰这样说了,别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这期间还有一个人来过一次,是顾醒松的助理带着两个小助理,三个人开着车来,从车上搬下来成箱的水果,有苹果、草莓、火龙果还有菠萝,又送了几箱矿泉水。
卫新丽、李媛表情都挺震惊,顾醒松助理——就是负责给顾庭生开家长会那位兼之前怼了顾庭生班主任的那个眼睛男,一脸笑容的拿着名片和李媛互换了之后,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两人看模样特别有共同语言,等助理走了有人去问李媛,林艺半开玩笑直接过来的问顾庭生:“看不出来啊,小顾是富二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