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雪康笑了起来。“人生在世,无奈总是这么多,对不对。”
“我能问一下,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记得我和你说过吗?一个最佳的搭档,要有足够的野心,还要有足够的仇恨。”
潘星霓定定地望着他。
“你知道颖宁么?”
她当然知道。颖宁是大豫的腹地,位于大豫中部,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当然,她没有亲自去过,去连奉的路并不经过颖宁。她的心又迅速跳起来,福雪康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处,难道他们想以这里作为根据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临运确实有些危险。颖宁仗着天然的地理优势,一旦起兵造反,绝不会像偏远地区那样好平息,万一那里的人将大豫其余城池连通······
“颖宁的亲王叫柳居宜。这个人你一定不知道。他是个圆滑,知道暂避锋芒的人。要算起来,他应该是柳伴溪的叔叔辈了。”
“你们要从他下手?”
“听我慢慢告诉你。”福雪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是柳家的人,但他的母亲,姓骆。是当年皇室的一个公主。在他很小的时候,柳家人发起政变,柳三重掌握了皇城。他父亲怕自己的妻子影响自己的仕途,便狠心将妻子驱逐出门,甚至连他也不认了。他和母亲一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十分可怜。我找到了他们,常常给他们一些东西。那时候,恨意的种子便种在了心里。他母亲终年抑郁,年纪轻轻便死了,那时候,他的父亲也封了王,柳三重让他掌管颖宁。”
潘星霓瞪大了眼睛。原来真的有人在权势面前,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你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苍天有眼,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信。他的父亲在封王后,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待遇,终日花天酒地,身边美女如云。就是这样,让他的父亲害上了那方面的疾病。”福雪康微微一笑,潘星霓的脸红了起来。
“没有哪个女人再敢靠近他,除了柳居宜,那位可怜的老王爷的妾诞下的全是女儿。直到他快死了,也没有找到王位的接班人。他自然不愿意自己苦心经营的颖宁被朝廷收走,他只好接回了柳居宜。不久后,他死掉了,柳居宜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自然接管了颖宁,成了新的陆安亲王。”
“所以,这位陆安王,是你们的人?”
福雪康微微点头。“他是最好的人选。”
潘星霓深吸一口气。原来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星霓,如果一个人只在暗处不在明处,他必不能掌握明处的信息与动态,一个最聪明的人,能做到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都有自己的势力。”
潘星霓沉默了。她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颖宁政变,这种打击绝不是北耶能比得上的,颖宁就像是一把即将c-h-a入柳伴溪心脏的尖刀,随时威胁着柳伴溪。最可怕的是,伴溪对此还一无所知。
“按理说,你不是‘往’的成员,知道了我们的机密,你活不过今天了。”福雪康笑得很神秘,“不过我不介意你知道,并且你知道,我绝不会杀了你。”
“你只是肯定,即便我知道了,也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因为我在任何人眼中已经死掉了。”
福雪康哈哈笑起来。“你确实很有潜力,星霓。”
“如果,如果我愿意加入你们呢?”
福雪康愣了一下,他盯着潘星霓,确认她倔强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如果我没有说错,你应该是喜欢柳伴溪的。”他笑起来,“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加入我们?”
“我是喜欢过她。即便你如今还问我,我也不能说我不喜欢她了。我愿意加入,是因为我本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你告诉了我一连串的事,只会让我更加绝望。即便我没有去过颖宁,我也知道,以你们周到的规划与布局,神秘担你们绝不打无准备之战,因为你是骆付凉。”
福雪康微笑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想说服你们,阻止你们,免得百姓颠沛流离受战争之苦,后来我才发现,你们经营了这么久,计划如此周密,你们不可能轻易放弃。我说服不了你们放下心中的仇恨。这场腥风血雨,是迟早会来的,如今已是y-in云密布,只是更多人都还看不到罢了。”
“你能如此肯定我们的实力,我很高兴。”
“我只有一个请求。”
福雪康饶有兴致地望着潘星霓。
“我对权力的争夺没有yù_wàng,谁当皇帝最后也与我无关。我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因为我逐渐明白,越是荣华富贵,便离危险越近。”
“是啊。”
“我只求你答应我,如果我愿意帮你实现你所说的计划,你不要杀掉柳伴溪。失去皇位的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她也会一辈子活在煎熬中,已经够可怜了。念在她过去待我不薄,悉心照顾过我的份上,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她的性命,让她做一个普通人,甚至一辈子不进临运城都行。我愿意监督她一辈子,一辈子报告她的动向,只求你们放过她。她祖辈做过的那些事,她也是无辜的。只要你们能答应我这一点,我愿意加入。”
“你是在和我谈判么?”
潘星霓笑起来,“我没有资格和你们谈判,我的命也是你们给的,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也没办法。算我恳求你。假如你真的是我唯一的亲人······”潘星霓的眼睛有些发红。
福雪康皱了皱眉头。“按理说,留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