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他不是大豫人。他是连奉国派来出使大豫的王子。”
“我们穷人哪里配认识什么王子?就是哪位老爷的儿子我们也得让着,何况还是王子?别说我们怠慢了。还是请王子回吧。”老翁的语气中有着几分不屑。
她忙说道:“爹,娘,小落在外面差点命丧歹人之手,是王子殿下救了小落,小落才能回来。就算爹娘不愿意告诉殿下,也请殿下进来坐坐吧。”
“打扰伯父伯母了。”形羌行了个礼。
老翁与婆婆对视了一眼,老翁终于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便进来吧。”
果然,房子十分破落,老婆婆倒了一碗水给形羌,形羌注意到,那碗的边沿都有些破了。但一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好的一个碗了吧,便十分心酸。
“我们只有这个条件,招待不周,还望王子殿下见谅。”老婆婆冷冷地说。
“小落,你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消失了那么久,爹娘担心死了。”
“爹,小落是怕连累你们,小落不忍心看你们为了养活小落这么辛苦。”
“傻孩子,哪有爹娘不养活自己孩子的?”
小落低下头去。
“我刚才听你们说,这位殿下有事想问我们。小落,既然他救了你,我们也该卖他这个人情。你出去买些菜吧,今日就留这位殿下吃一顿饭,吃完饭后,我们送他走。”
“好的,爹。”
老翁在怀里摸索着,小落抢先开口了:“爹,我有。”说完,便小跑着出去了,带上了门。
“这孩子······”老婆婆叹了口气。
“王子殿下,你也看到了,我们老头老太太,没有什么给你的,只能尽我们的能力为你做顿饭,小落给你添麻烦了。”老翁与老婆婆同时站了起来,向着形羌鞠躬。
“伯父伯母,不用了,不用了。在我们连奉讲究互相帮助,没什么的。况且小落与我有缘,我不能见死不救。”
老翁与老太太,也没有过多的推却,便坐下了。
“伯父,伯母,家里就只有小落这么一个孩子么?”
老两口一听,警觉的神色便又写在了脸上。“我们就只有小落这一个孩子。”
“哦······”形羌若有所思。
“那,伯父伯母,小落有没有什么表亲,长得和小落差不多呢?”
“殿下,您也看到了,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像我们这种家里,哪里还有什么亲戚,即便有,也不怎么来往。殿下可能是思念故人过度,才觉得小落像的吧。”
“这样啊······”形羌虽然有准备,但仍然有些失望。
“不知小落今年多少岁了呢?”
“有二十多岁吧。”老婆婆答道。
“恕我多嘴,我听小落说,你们二老不让她出去找事情做,也不让她嫁人。小落生得美貌,二十来岁是正当好的年华,为何不让她嫁人呢?”
“殿下,小落只是深山里的女子,哪儿配得上富贵人家呢?”老翁像是话中有话。
形羌果然愣住了。
他明显感觉到老两口的防备心极重。
“对了,她还说她对以前的事不大记得了,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她陪我上山时被猛兽吓到了,一时失了心魄,现在已经好了。”老翁皱起眉。
“殿下——我们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既没有什么远亲,也没有什么要好的近邻,可能帮不了您,实在是抱歉了。”老婆婆说道,“待会儿小落回来了,殿下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吃顿饭再回去吧。”
似乎言语中,都是要赶他走的意味。
他叹了口气。老两口如此防备,实在是始料未及。
“我知道了,谢谢伯父伯母。”
“王子殿下不是我大豫人,不知您想找的那位故人,是否是连奉人呢?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连奉女子竟然和我大豫女子长得相似。”
“哦,不是这样的,伯父。形羌想找的人,也是大豫女子。”形羌抬起头,“不瞒二老,这位故人,二老可能也听说过。她是先帝派往连奉求佛法经文的不觉居士。”
忽然,老两口由刚才的防备,变为了惊异。形羌在心中纳闷他们的反应。
“不觉居士?”
“是。”
“啊,是的吧。不觉居士去连奉,肯定会到王宫,殿下一定是与她在那里认识的吧。”
“是。可是近来到了大豫,我才知道了她命丧深崖,心中十分惋惜痛苦。我从小便对大豫文化感兴趣,因此有大豫话的老师,她来了以后,每天陪我说话,时常鼓励我,成了我生命里最亲近的人。我能救下小落,也是因为她和不觉居士长得太像了,让我想到了她。所以我才冒昧前来问一下二老。想来,确实如伯父所说,是我思念过度,看谁都有几分像吧。”形羌苦笑一下。
二老沉默了。
“虽然没有找到,我与故人可能从此生死一方,再也无法相见了。小落之所以跑出去,是不想连累二老这么大年纪还为她c,ao劳。只是她一个女孩子,想靠自己生存十分艰难,也容易被坏人利用,还容易有许多危险。我这里有一些首饰银两,今日专程来送给你们,希望伯父伯母能理解我,接下来的日子,和小落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我那位故人心地善良,相信这也是她最希望的事。”形羌说着说着,便流下眼泪来。
二老仍然沉默着。
“王子殿下——”老婆婆叹了口气。“看来,你对那位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