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慌了,忙说道:“陛下对娘娘也是真心诚意的,只是居士的死对陛下打击太大了,陛下难以恢复,加上公主与薇大人的事,陛下更是难过不已了。陛下好不容易缓过来,愿意以真心待娘娘,私下还告诉小人娘娘性格温和,确实是母仪天下的典范呢。所以娘娘千万别心急,只消到了约定时间,陛下自当履行陛下的承诺。”
“有劳总管费心了,陛下身边有总管这样的人,我也放心了。”柳媛从怀里摸出一个玉镯子,“这是我的心意,总管不要嫌弃,拿去喝茶吧。”
“娘娘,小人当不起。”
“总管只管收下,这个都当不起,以后还有总管更当不住的呢。”
见柳媛强硬,小耗子赶忙收下了手镯,连连道谢。
“我不在宫中,总管凡事须留些心,别让陛下今儿被余落勾了魂,明儿被猫落勾了魂去才好。”
“小人明白,皇后娘娘放心。咱陛下也确实不是个沉迷美色的人,别的不消说,后宫的妃嫔们,大多数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过呢。陛下更是日日留宿在御书房,经常熬夜批阅奏章,也无心管那些。”
“好,总管劳心了。”柳媛点了点头,便也走了。
小耗子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朕要你说的,你都说了?”
“是,陛下,娘娘还赏赐了小人一个镯子,说是要小人拿着喝茶。”
伴溪笑起来,“这茶,怕是你要喝得比朕还要好了。”
小耗子忙磕头,“陛下,小人不敢。”
“起来吧,朕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有别人。就连你,你开始怕朕了,可见这些年,当了皇帝,朕确实有些变化,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星霓才不敢与朕相认呢?”
伴溪的眼睛黯淡下去。
“陛下,先不提那位王妃是不是居士,她已经走了,陛下很难再见到她,还是珍惜身边的人吧,皇后娘娘对陛下也是一片真心。”
“真心么?”伴溪冷笑一声,“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星霓为什么会被害?”
小耗子叹息了一声,“陛下,那件事陛下没有去查,终归是陛下的揣测,无凭无据啊。”
“只有她一人,朕告知了她星霓的行踪。朕后悔。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
陛下的话,让小耗子又打了个寒颤。
栖云庵。
芭蕉拿出了三炷香,准备递给柳媛,却被柳媛狠狠打翻在地上。
“娘娘······”芭蕉一脸惶恐。
“娘娘······谁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娘呢?”
“娘娘这是为何事烦恼呢?”
“死了一个潘星霓,又来了一个余落,芭蕉,为什么有些人就是y-in魂不散?陛下明明许诺我,和我生下第一个皇子,以后的恩宠都在我一人身上。你知道的,我从不奢求太多,只要陛下心中有我就够了。可是陛下心中,自始至终都没有我。我知道,当年他娶我做太子妃,不过是先帝忌惮爹爹的实力,又感恩爹爹拼死护驾。他哪里喜欢过我呢?在宿州,他也只是把我当做妹妹看待。”
“娘娘不必介怀,那位王妃再像潘星霓,也已经离开大豫要回连奉去了,陛下很难再见到她。更何况她已经是王子的妻子了,是连奉的王妃,陛下再怎么垂涎,也不好做什么呢。”
“是么?可是你看她的神态,你真的不觉得她确实不像一个背景简单的平民女子么?还有她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里藏着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以我的直觉,哪怕她不是潘星霓,事情也绝没有这么简单。”
“她应答娘娘确实也很从容,不争不抢却也没有畏惧,这种气质的确不像是一个百姓人家的女儿。”
柳媛冷笑了一下,“你可知为何羡妃最后没有留在陛下身边?你真的以为是羡妃犯了什么错被逐出宫去么?”
“那不然······”
“她只是长得有几分像潘星霓,就已经得到陛下那样怜爱了。是陛下让她出宫的,怕她待在宫里,是不安全的。你明白么?”
“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对娘娘起了疑心?”
“陛下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傻。陛下自然不会明确说出来。这三年的祈福,也是为了消除他心中的怨恨与猜疑。说不定,他还怀疑是我找人杀了潘星霓呢。”
“那应该不会,娘娘,陛下那般喜爱她,要是心中有疑惑,一定会纠查彻底,怎么会只处死了固城刺史就善罢甘休了呢?”
“你不明白,芭蕉,我说过了,陛下是个聪明人,就因为这样,才让我不得不防。”
一道雷打了下来,震耳欲聋。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猜疑使人乱心智
“娘娘的意思是?”芭蕉有些疑惑。
“你听到了,你都听到了。我们一直以为陛下在太子的时候,先帝管得紧,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可是······”柳媛的嘴似乎有些发紫,让她承认这件事,简直太艰难了。
“可是潘星霓,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小人也诧异呢,还以为是陛下激动过了头随口说的。”
“他是陛下,怎么可能在连奉王子面前随口一说呢?”
“小人看各宫的娘娘位份稍低一些的,都没有见过陛下,只道是陛下为先帝守丧,心情抑郁不愿行夫妻之礼,却没想到原来殿下在还是太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