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你一个人吗?”阿利安娜没有感觉到盖勒特的魔法波动,他们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除非是他们组建的团队有大事才会迫不得已分头行动。而且盖勒特从不让阿不思单独和阿利安娜见面。
提到盖勒特,阿不思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轻声说道:“安娜,我和盖勒特吵架了。”
阿利安娜并不惊讶,这是她早就看到的预言。她只是娴熟地给阿不思泡上红茶,端上一块奶油蛋糕,并端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安娜优雅地泯了一口红茶,说道:“这并不意外。吵到什么程度了,离婚了?”
“没有!哦……安娜我们根本没结婚。”阿不思扶着额头,有些尴尬。
“好了我也知道你们没结婚,你状态太过紧绷了,我想活跃下气氛。”安娜笑了起来,“吵架而已,两个人之间时间长了都会这样,你不用这么紧张。”
阿不思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不是的安娜,这不是吵架的问题。”他有些烦躁地抓着自己的红发,似乎在权衡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来,最后阿不思还是开口了,“你也知道,盖勒特擅长预言,他在三个月前预言到即将爆发世界大战。他想在大战中混入巫师,让他们获得战功渗透进麻瓜的政府。那可是世界大战!多少无辜的人会被卷入其中,他不想如何阻止竟然还要让巫师影响战局!”
安娜挑了挑眉,她当然知道预言的事,她在一年前进行了第一次准确预言,却没有c-h-a手的打算。这是凡人的选择,不管神如何考虑,战争仍会爆发。她早有前车之鉴,只是阿不思现在还不明白而已。神视而不见,而盖勒特顺应了即将发生的事,并想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很符合他的风格。
安娜稍稍斟酌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阻止一场战争比引发它要难得多,而且最近麻瓜世界满是□□味。仗是迟早要打的,几个势均力敌的国家之间的矛盾是没法靠谈判协调的,除非他们拥有破坏力巨大的武器,让灾后重建变得异常困难。阿不思,我相信道理你也懂,只是觉得巫师上了战场难免会见血和损失,你不希望圣徒们最后变得对生命麻木不仁。”
阿不思惊讶地望着安娜,那神情宛如第一次见到她一样。这么多年,阿不思也和许多人打过交道,但能这么迅速直接地将他的顾虑点出来的人,一直只有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怎么这个表情?”安娜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史学家,就算是魔法史也有过战争。我也研究了不少麻瓜历史,不得不承认,他们在有些时候非常聪明,但有些时候又愚蠢地让人叹气。”
“那你也赞成盖勒特的做法?”阿不思有些不安地问道。
安娜又泯了口茶,眼神飘忽地说道:“巫师还是不要c-灵族当年多么鼎盛繁荣,但因为介入了麻瓜的战争,为权利打得头破血流。很少有生命能主动放下手里的权利,一旦得到,yù_wàng便会如影随形,连j-i,ng灵都不能幸免,何况人类呢?”
阿不思没料到阿利安娜想得那么深入。她似乎根本没想过阻止战争,而是站在一个彻底的旁观者的角度评论即将发生的事。权利确实能迷惑人心,阿不思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开始沉沦了,他只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悲悯众生,而把自己剥离出去,放在了高于别人的角度。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阻止一场战争,又用什么来衡量生命之间的轻重。既然麻瓜们存在着,便有他们存在的价值,他多少还是被盖勒特影响了,他竟然在心痛巫师的死亡时忽略了巫师对麻瓜更可怕的破坏力。
阿不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恐惧蔓延四肢百骸,让他无法适从。他有些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他必须离开盖勒特,立刻,马上。
“安娜,我想留在霍格沃兹。”
安娜贴心的没有询问缘由,轻快地说道:“那正好,教变形课的阿尔曼教授家里有事情,正打算辞职呢。布莱克校长会非常欢迎你的到来。”
“希望如此。”阿不思笑了笑,又想起盖勒特那边他还没做解释。以往他离开超过三天,盖勒特就会来找他。就算这次他们刚吵完架,不过一个星期之后,阿不思绝对能在霍格沃兹见到盖勒特。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只有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知道,就算是巴沙特也对此一知半解。阿不思极少以真面目出现在圣徒的视线里,而其他的朋友们都以为他去环球旅行了,并顺便在游历之余发表一两篇新颖的论文,证明自己的存在。除了家人,并没有人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第一个圣徒兼恋人,虽然盖勒特的事业暂时还没得到魔法部的关注,但那也是迟早的事。阿不思可不希望在霍格沃兹被揭穿了身份。
“你就放心地留下来吧,瞧瞧你瘦的。盖勒特那边我去给他写个信,你暂时别理他。不能每次受气都是你先道歉,总得让那个倔骨头低个头。”阿利安娜很容易想明白了阿不思的忧虑,并打好数落盖勒特的万字腹稿,谁让他害阿不思难受了。
☆、幡然醒悟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巫师第一次见识到麻瓜的破坏力。
各地不断传来身处麻瓜世界的巫师身亡的消息,物资供给也稀缺起来。各国魔法部都在明面上禁止巫师参与战争,但前线到底有没有巫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