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选忙惯了,突然这么空下来,也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干什么。想了想,还是找出了一本杂记,翻到做过记号的那页,继续看了下去。这本书之前就看过一半,后来一直不得空,也就忘了,如今正好趁这个时候将它看完。草哥儿见他认真看起了书,也不打扰,拿出没完成的绣活,自顾自地做了起来。两人就这么一个看书,一个绣花,过了一整天,虽然没有什么交谈,气氛却极是温馨。
到了晚上,两人早早就上床了。王选考虑到第二天还得回门,也没和前一天一样折腾草哥儿,只是静静地搂着他,就这么睡了。
因为睡得早,两人一大早就醒了过来,草哥儿迅速爬起床,招呼人进来洗漱,瞧见王选竟然还在床上躺着,不由撅了撅嘴,难得催促道:“爷既然睡不着了,不如早些起吧。”王选见他这么一副心头焦急却还强装镇定的表情,颇觉有趣,故意放慢了动作逗他。
果然没让他失望,已经穿戴妥当的草哥儿一回头,发现王选竟然还在慢吞吞地磨蹭,心中更是焦急,索性接过他手上的衣服,帮他穿了起来。王选人高马大的,尽管已经配合着弯下了腰,可草哥儿动作起来却仍是不太方便。再加上越急越容易出错,当看到系好的腰带再一次松下来,草哥儿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委屈地瞪了王选一眼,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自己急着回家见么么吗?
被草哥儿眼睛红红的瞪了一眼,王选心中有些尴尬,好像又逗过了,都把人弄哭了。咳了咳嗓子,丛草哥儿手中拿过腰带,表情不变道:“我来吧。”也不敢再放慢速度,刷刷两下迅速系好,很快便收拾妥当。草哥儿这时候哪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忍了两下没忍住,白了眼王选,不理他,径自向外走去,心中对他那动不动就端着张脸,面无表情逗人的恶趣味更是清楚了几分。
在王么么那用过早饭,王选正要带着草哥儿离开,就被王么么叫住了:“你们东西可准备好了?”王选上次成亲,第二日就外出了,没有经历过回门,草哥儿也没有这方面经验,王么么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这么一句,就怕有什么地方准备得不周到。
果然,草哥儿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王么么,这还要准备东西?不是只要回去就成了吗?王选却是一早就问过人的,好笑地摸了摸草哥儿的脸,回道:“我已经让人下去准备了。”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王么么还是有些不放心:“都备了些什么?”
王选想了想:“也没准备什么别的,都是些吃的用的。”金银首饰还是备了几套,别的古董什么,却是一件都没准备。
王么么点点头,自家小子没考虑错,准备的东西也实用,又对着许么么说道:“你再去库里,把我昨天看中的那几块新到的衣料和几支人参也放车上。还有屋里的那只楠木盒也拿出来。”等许么么拿着盒子回来,就示意他将盒子交给王选。
王选打开一看,里面放了两张地契,一张是田家后山那的地,还有一张则是素城的,心中不由佩服么么想的周到。草哥儿也是感动的看向王么么,对他的这份心意很是感念。
王么么是真儿,准备这个是他的心意,并不想要弄哭草哥儿,只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人道:“好了,别在我这待着了,赶紧走吧,路上还要好一会呢。”说完,也不等他们说话,自顾自回屋了。王选和草哥儿相视一笑,也相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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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门口,田大和田么么他们早已经在外等着了,还有一些看热闹的村民知道草哥儿今天回门,也一并站着。将人迎进屋,聊了几句,田么么就拉着草哥儿去房里说话。
“草哥儿,这次回门的礼也太重了。”刚走进房门,田么么就急急开口,一看就知道是憋了好久了。静哥儿跟在最后走进屋,把房门关上。一听这话,还没等草哥儿说什么,就先反驳道:“我倒不这么觉得,草哥儿都嫁给他王家了,回门礼多些也没什么。”他对什么是回门礼也不甚明白,不过从刚刚村民们的赞叹声中,还是能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回门礼越重,越能表示王家对草哥儿的重视。
田么么也是高兴看到王家重视草哥儿的,只是他想的比静哥儿多些,瞪儿,让他不要插嘴,又看向草哥儿,问道:“你备这些礼的时候有没有和王选,或者你王么么商量过?”可别是谁都没商量,自己备下的,那这样王家该怎么想他?
说到这件事,草哥儿有些难为情,他竟然连回门要回门礼都不清楚,扭捏了两下,才在田么么越来越紧张的视线里回道:“都是爷准备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还有回门礼这回事。”田么么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愣了愣,才想起自己当初好像的确是忘了交代草哥儿,尴尬地笑了笑:“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就好,这样么么也就放心了。不过以后你也拦着些,别每次都带这么好几车的东西回来,现在看着还好,可次数多了,难保你王么么不对你不满。”说到后来却是劝诫了。
草哥儿自然是应了的,么么的经验,总是没错的。静哥儿却是不耐烦听这些,没听几句,就岔开话题:“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