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用两根手指挽留他。
这不是一段需要遮遮掩掩的过去,起码许嘉承是这么认为的。
他性向觉醒的早,接踵而至的是特殊的癖好,这两者让他在中学时期格格不入,本身脾气就不好,嘴也极贱,人缘可想而知。
大学不在本地,宋萧萧跟他一个学校但不同系,空闲时间两个人经常各处浪。
而在大一结束前他认识了大他两届的学长廖闻轩。廖闻轩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世、相貌、能力样样出类拔萃,两人认识也是阴差阳错的缘分。
而能产生感情的主要原因是性向。在许嘉承极力隐藏时,廖闻轩已经老练到可以看人识性向了。
这其中的雷达到底是何原理,许嘉承不知。但廖闻轩一眼就看出这个面嫩嘴毒的学弟是同类人。
在刻意接触下,许嘉承也慢慢松动。他当时毕竟年轻,不识情爱,又爱慕虚荣。有这么个优秀的男孩子追你,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大二开学的第三个月,两人结束暧昧期,正式交往。
宋萧萧知道后大惊失色,提醒他注意保密工作和安全。
少年人的感情真挚而热烈,两人每天都会见面,见不到就打电话,黏腻的宋萧萧都看下去。
他们会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接吻,会在冬天宽大的棉衣下偷偷拉手散步,会在对方生日时准备精心周到的礼物。
可随着交往的深入,有个问题横亘在了两人中间。
许嘉承觉醒性向时对于攻受这种事情是无所谓的,但女装癖一现形,他的心里就隐隐有些剑走偏锋。他不能接受被压,觉得这样的自己跟女人没有区别。
当初他自己对女装癖的了解都不甚清晰,他也会担忧自己是否有性别认知障碍。可事实告诉他,他只是爱穿女装,享受在人前的眼光,以此来获取微妙的满足感或者其他。
他是个男人,这点毋庸置疑。然而许嘉承又别扭的认为,如果他躺下来让男人干,那他的性别认知可能就出问题了。
自相矛盾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廖闻轩彼时不知道他的心态,两人恋爱几个月后,终于在外面小旅馆里开了房,却因为上下位置争论半天,最后以互撸草草结束。
几次下来,两人心里都有了火气。
廖闻轩气他矫情,口不择言的说道:“你比我矮,比我小,又长得比我女性化,你凭什么就不乐意躺下来!”
许嘉承拿枕头丢他:“你他妈才女性化!”
两人不欢而散,开始了一个多月的冷战。
后来还是廖闻轩服软,道了歉,说做爱的方式用手用嘴用腿也不是不行,不是非要执着于插入这一环节。做爱做爱,重点在爱,而不是做。甚至表示他们可以柏拉图,专注精神恋爱。
许嘉承心下感动,两人又再一次甜甜蜜蜜。时间一久,许嘉承阅历增加,也逐渐看开了,觉得真躺下来也没什么。
但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廖闻轩坦白自己的异装癖,来回报对方的体贴。
这是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坦白,但恋爱中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冲昏了人的头脑,许嘉承当时丝毫考虑不到后果。
那天晚上许嘉承约了廖闻轩在宾馆见面,他穿了一身女装,在宋萧萧的帮助下化了淡妆。
廖闻轩一进宾馆差点没认出他来,吃惊过后调侃道:“我还以为你给我叫了酒店特殊服务。”
许嘉承瞪他:“想得美。”
廖闻轩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耳鬓厮磨:“这是给我惊喜要跟我玩女装py?啧,你这粉够厚的,我吃了一嘴。”
许嘉承抬手拍他肩膀,两人把我打闹当作情趣,嘻嘻哈哈的玩起来。
“好了好了不玩了,”许嘉承被廖闻轩压在身上,气喘吁吁的叫停游戏。“我今天是要跟你坦白一件事的。”
廖闻轩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忍不住低头去亲啄他的嘴唇。
“宝贝,你这样真好看,但我对着女人可硬不起来。”
许嘉承一双眼睛波光婉转,他心里想着事,对廖闻轩说了些都没在意,开口道:“我要向你坦白,我见不得光的喜好。”
廖闻轩先开始没反应过来,着手脱他的裙子:“脱了衣服做吧,不然我总以为自己是和女人……”
话至一半,他猛的抬起头,直视许嘉承:“你刚刚说什么?”
许嘉承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我说女装癖是我的喜好。”
这场坦白后来以难堪收尾。
廖闻轩的反应完全出乎许嘉承的意料。他以为这种事除了自己,别人无权置喙。可廖闻轩却开始怀疑他心理有问题,劝他去看医生。
“你自己就是个同性恋,怎么不觉得自己有病!”许嘉承气愤的反驳。
“你别偷换概念,同性恋和女装癖根本不一样。起码我确定自己的性别,你呢?”廖闻轩咄咄逼人。
“我有什么不确定的,我是男人,从身到心都是!”他振振有词的表明性别和爱好,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错或者病。
可廖闻轩根本不听解释,也不信他。
许嘉承把他的态度看在眼里,爱意一点点消散走了。他终于清楚他们的问题并非只女装癖这一件事,裂痕是一朝一夕积累起来的。
他和廖闻轩性格不合,喜欢时是真的喜欢,但厌烦时也是真的厌烦。
以前廖闻轩带他去见朋友,都是些同道中人,廖闻轩说多接触接触总是好的。
可那些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