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你放毒了？”

“放屁！放春药了！”

“春药”两个字被括弧增大了音量，忙着唱歌的人没听见，忙着打闹的人没听见，在场唯一两个听见的，一个恍若未闻抓起酒杯就灌，一个望过来皱着眉若有所思。

沈昌珉喝了酒后，倚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曹圭贤：“你是在抱不平？”

“嗯，隔岸观火也会引火烧身的。”

“再远也烧不了你。”

“如果我就要来淌这个浑水呢？”曹圭贤探过身子，观察着沈昌珉脸上凝固住的神色，突然觉得很无趣。“这样的你，谁敢要？”全身心都系在同一个人身上，谁还敢去为了这样一个人撞个头破血流？

“你想太多了。”沈昌珉坐直身子，默默喝酒。多亏了耳边的噪音，他说话完全可以毫不顾忌。

“是不是我想太多，你最清楚。”

沈昌珉笑了，睁着大小眼，挤兑他道：“你今晚就为了这事来的？”

“我看不惯好哥们一天到晚只把这当作自己的事，谁也不说，闷了一天又一天就快要闷出病来了。”曹圭贤与他击掌，滑稽地咧开嘴：“这理由足够充分吧？”

“嗯！”沈昌珉重重点头，不再多言。

他的心情他不准备分享，那真的是他一个人的事，如果再说得细节一点，那也是他和另一个人的事。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又没死，所以他干嘛要背上负面情绪。现在，挺好的。

缓缓地抬起头，看到郑允浩做着手势跟利特在讨论，一副再严肃不过的表情，一看就是在说正事。这两位队长还真会利用资源。沈昌珉轻笑，还没来得及眨眼，就捕捉到郑允浩看过来的视线。

彼此对视，足足三秒，然后又各自继续。

沈昌珉垂下头，借撩头发的空隙扇了扇自己的脸，以此来掩饰心底的燥热。

在一旁始终扮演着观众身份的曹圭贤忍不住吐槽道：“你小子脸红个什么劲！”

“我没有。”

瞪着沈昌珉正儿八经的脸，曹圭贤真想找把扫帚抽他。

——待续.

☆、第十二章

郑允浩来趟酒吧只顾着跟利特交流感情了。

其实利特找他没为别的，涉及工作的事，涉及公司的事，涉及利益引发的各种斗争的事。关于这些复杂的事情，郑允浩是不会找沈昌珉的。身为队长的他有他的责任，觉得有些事只要自己承担着，自己待在风口浪尖就好。

而就算他不说，沈昌珉多少次用分外冷静的眼神洞悉这一切却只是在背后支持支撑着他时，郑允浩总会或惊或喜感慨一叹。

利特跟他的联络略少，没有跟金希澈的多。和希澈，是所谓的多年之交加同事加前后辈，和利特，是所谓的多年好友加同事加前后辈，另外还有一层连系，就是同样肩负着队长的身份。

队长就如同老母鸡，张开不大的双翅，背后跟着一只只小鸡。老鹰来了，首先开战的是老鹰vs母鸡。单纯的小鸡有时候会望着天说：“为什么闲着没事干老爱打架。”时间久了，小鸡们茁壮成长，一些出去自立门户了，一些仍然跟在身后。老鹰来了，这回是老鹰vp;小鸡……

好吧，作者今天吃了太多鸡蛋，扯远了。里边的寓意你懂的，具体就不说了。

镜头拉向郑允浩这边，利特问起他当年的事，因为听说他跟金在中见过面了。郑允浩疑惑他怎么知道，利特笑：“站子上各种bl文衍生了，谁让你们这一对的人气这么高。”

被揶揄的郑允浩摊手，表示这个他真不知道。

时间能洗净罪恶，也能洗掉痕迹。他只是按着心中所想做事，这样才不会在几十年后再来唉声叹气直后悔。

“你家庚澈cp也很出名。”队长见队长，你来我往。郑允浩交叉着双手，笑意爬上了嘴角。

“允浩啊，等我参军了，你要帮忙照顾一下我们弟弟……”利特老妈子似的央求郑允浩，就差流海带泪了。

郑允浩瞥他，嘀咕道：“一直‘就快了就快了’，其实还有一年吧？”

“呃？”

“嗯，那是当然的。”在这样的气氛现场说这样的事情实在严肃不起来，郑允浩撑着下巴，抬起头，眼睛忽然一眯。

刚才沈昌珉大口大口喝酒时他已经阻止过了，现在估计又喝了酒，坐无坐相，手臂搭在沙发沿上，身体懒懒地依着沙发背。今天沈昌珉穿的是v字领的褐色长款薄毛衣，被他不安分地蹭蹭后，领口大开，锁骨一览无余。

“弟弟啊，你跟我说话都走神好几回了。”利特西子捧心状。

郑允浩挑眉，侧头说了句“啊，是么”又快速地将脑袋转回来。这时坐得笔直的曹圭贤刚好靠近沈昌珉呈居高临下的模样，动作间似乎还瞄了眼自己……咦？郑允浩一愣，再次确认了片刻，发现是自己看错了。曹圭贤看自己干什么。

满头大汗的郑允浩顿了顿，又望向沈昌珉。包厢里的灯光很暧昧，以至于听到“春药”这个词时他的心脏猛地一跳，耳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是皱着眉克制不住地盯着对面那个人，脑海里好像过滤了什么，很危险的，连他都不知道。

“允浩同学？”

“呃？”郑允浩回过神，抱歉地看着利特：“刚才说到哪了？”

“昌珉又不会跑，你干嘛看得这么紧，害怕圭贤拐了他啊？”

利特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谁知郑允浩当真起来，伸出手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