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榛回到别墅，没开灯的别墅里黑漆漆的，很冷清，扑面而来的都是凉意。

他抱着已经睡着的晨晨进了房间，他带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收拾起来也就只有那几样。

快到十点半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打算给秦柏打个电话，但突然想到秦柏可能不方便接，就发了个短信过去，“今晚，是不是回来不了了？”

那边隔了十分钟才回，“嗯，你和晨晨先睡吧。”

方榛仰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大脑很清醒，清醒到可以一丝不差的回忆起秦柏他爸说他时脸上的表情。

在自己儿子面前，秦海并没有像几年前来找方榛那样假装冷静，而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方榛能看得到他对自己的意见有多深。

虽然他和秦柏谈不上谁把谁带坏，但他和秦柏在一起是事实，人家父亲对自己发火也是人之常情。

方榛没回短信，过了一会儿，秦柏打过来了。

他接上电话，秦柏那边传来呼哧呼哧的风声，而后才是秦柏的声音，“睡了吗？”

“还没。”

“......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不要等我了，先带着晨晨睡觉吧。”

“嗯。”方榛说完，两人都安静了，他时间过了好久，只是他们谁也都没挂电话，像是只要这样，他们就都在彼此的身边一样。

沉默之后，方榛先开口了：“秦柏，我来的时候只请了一个月的假，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想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边没有立刻回答，但风声还在继续，证明秦柏没有离开过，隔了好久，那边才回应道：“什么时候走？”

方榛垂眸看了眼晨晨，给他拉了拉被子，“明天一早走，我已经答应过晨晨了。”

秦柏过了几秒说，“嗯，那记得把东西都带齐。”

“知道了。”

“方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