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噩耗
大年三十
距秦天离开已经三天了,按路程算,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京城。
谢子祁在家熬了三天,就像过了三年一般漫长,晚上也睡不好,几乎整晚都是噩梦。既然睡不着,便早早地就起身,在院子里练着剑,以解心中烦闷。
大婚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一月后。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大婚,只有他一个人不闻不问,就像与他毫与关系一般。
魏婧寰倒是勤快,今天也早早地提了年货,过来拜年。毕竟这是她未来公婆家,她自是跑得更勤了。她到了院子,看子祁练剑。
子祁见了她到来,再无心思练剑,收了剑欲回房。婧寰倒是过来递水递衣的伺侯着,十分唯诺。
这时,外面一阵马蹄之声,在外面停下,不一会就响起一片哀嚎哭声,子祁披好裘衣,便问了下人:“外面出什么事了?过年了还哭成这样?”
下人面色十分不好看,噤声瞧着婧寰不敢回答。
子祁见状,心中立马起疑,转头问了婧寰:“外面到底怎么了?那边是……秦府吗???”
婧寰也是面露难色,嘴上动了几下,支支吾吾却也没说出什么。
子祁更是心疑了,不再多问,快步奔了出了府。
婧寰哎哎了?*,也追在他身后,跟着跑出去了。到了街上,发现街上早已站满了人,几辆马车赫然蛅谇馗面前,那马车上,用白布遮着,旁边的人都蝒旁诳蓿还有一个人,哭得最凶,那……不是秦府的老管家吗?他的旁边还有官差膓的,其中一个还是张捕头!;
秦府出什么事了?
子祁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心中不祥之感愈重了,疾步跑了过去。近了,只一眼就不由得一呆,面如死灰。
那马车上白布已被拉开,躺着的正是秦府的几个家丁,个个死灰一般,毫无生气,身上到处是刀伤,四处是血。子祁都认得,那就是随秦天一起去京城的家丁。他倒吸一口冷气,步子一移,目光定在另外一个马车上,那上面只躺着一个人,那……竟然是……秦夫人,此时已是身子一片冰凉凉的。
子祁失力跪在在秦夫人面前,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颤声叫了?*:“秦娘亲??!娘亲!!!!???这……这到底是什么了?……你快起来啊!……别睡……娘亲…………!????;
他身子都在发抖,他忽然抬起头,站起来,四处寻找,大声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对了,……秦天!!!?秦天!!!你在哪!……秦天呢?他在哪!??”
可惜没人告诉他,最后他停在张捕头面前,抓住他的肩,嘶吼问着:“张捕头!……你说…、话……、啊!!!!……秦天呢!!!!他呢??”
张捕头也是一脸悲痛,哽咽了几句,终于好好说话了:“昨天夜里就接到了报案,临县发生了重大杀人案件,专门通知我们去的,去了现场才知道,原来…………秦夫人的马车…………半路遇到强盗,杀人越货,秦夫人像是为了秦公子才中了刀……就……就,而秦公子…………秦公子……他……,被刺了几刀后,跌下悬崖……也……、…到现在…他的尸体…也没找到,估计是掉到河里,冲走了…………。这些……都是刚好有路过的行人无意间碰到了,吓得藏在一边才免了一死,……说出来的。……官府……已经派人通知秦太傅了,很快……他们就会来人了!…………谢公子……?!”说到最后,他发现了子祁脸色越来越白,连呼吸的声音都在颤抖。
“……什么…………!!!?????这……不可能………………不会的,他………………秦天…………?死了?……………………我不信!!………………你带我去现场,我亲眼看看……!快,你带我去!”子祁听到这一消息,心脏都快停跳了,简直不敢相信,身体的血液都像被冻住了,他一直摇着头,一直在摇头,他绝对不相信秦天会死,明明走了三天。怎么会喃!
婧寰在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是极为难受,扶着子祁,安慰着他说:“祁哥哥,别这样,小心身子!”
张捕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子祁却一脸的坚持,他一定要亲眼确定。张捕头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子祁顺手就抢过一个官差的马,不理会魏婧寰在后头喊什么,翻身上马就走,张捕头也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狂奔,快马加鞭,一刻也不得歇。
原本,从这里到京城本就不远,骑快马也就是一天的路途。刚过了晌午时分,他们就到了出事地点,那里是两个县交界之处,是临县管辖范围,是进京城的必经之路,那里有座小山,地势险要,悬崖下是一条汹涌大河,被视为入京的咽喉之处。
在张捕头的带领下,子祁终于来到出事的悬崖边上。果然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随处都血迹。
张捕头指着秦夫人死的地方,又指着悬崖尽头。一看这个现场,子祁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仅存的饶幸,被眼前的现场打消得荡然无存。
在那个悬崖边上,赫然残留着半个脚印,明显是踏空掉下去的。心脏的强力的收缩,快让他疼的无法呼吸了,他还是倔强的不肯相信真的是秦天掉下去了。他猛然冲上前,一脚踏了过上去。
可踏上去就是掉下去,要不是张捕头眼明手快,一把抱着他,他也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