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费,大中午的找我**嘛?”
“唉,”费南道:“吴老板,人做事儿啊,不能太过。以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能动到苗以情那边吗?你知道那小子脾气多犟,性子上来了六亲不认……”
吴成刚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他现在跟那警察搅和在一起,要坏我们的事,你还有心思帮他说话?你要没事**,就担心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被抓进局里吧。我操,都是你从小惯着他,养了个白眼狼!我花了那么多功夫把他捧出来,说翻脸就翻脸。”
费南:“也不能怪他,你知道他对阿游很紧张。我就说嘛……那女孩子打小就可怜,你就放她一马吧。”
吴成刚勃然大怒:“我的事儿你少管!”
费南被吴成刚一吼,胆子吓没了大半,但一直被不安折磨的良心第一次露出了脸,让他挤出最后一点勇气:“其他的事我可不敢管你,吴老板,看在上帝份上,这次把阿游放回去吧。”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才传来一句话:“你说什么?”
“我说……唉,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吴成刚却急了:“别挂电话,你说阿游怎么了?”
费南这才回过味来,“阿游失踪了,不是你抢走的吗?”
吴成刚倒吸一口气,惊道:“什么时候失踪?”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搓着脸,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费南也不知道细节。
吴成刚见费南一问三不知,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他觉得全身冰冷——谁这么大胆,带走了阿游?
到了下午,吴成刚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线索。他亲自去了一趟玻璃屋,只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苗以情和那警察都不在,在附近蹲守的马尾男也不见踪影。
里面好几个花盆都撞翻了,一个画架子倒了下来,颜料撒得满地都是,显然阿游被带走时挣扎了一阵。吴成刚忐忑不安,不知道阿游有没有受伤,地上红一块绿一块的,看不出有没有血迹。
他的下属告诉他,苗以情和警察回过苗家,跟那坐轮椅的瘸子差点打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他们又和好了,警察和瘸子出门去了,苗少爷则留在家里。跟踪他们的人回报,警察的车奔向市里,看方向应该是去警局了。
吴成刚心里更乱,苗以情和那警察肯定都没什么头绪,一个在家找线索等消息,另一个去警局寻求支援。要是警方真的**手进来,情况就更复杂了。
但这都无所谓,关键是,阿游被绑到哪里?
因为他**的是不见得光的买卖,所以买通了交通方面的人,马陶山基本没有设立摄像头,甚至苗家也没有监控录像。现在要查出可疑人物和车辆,简直是一筹莫展,这真是自食其果了。
不过苗家毕竟有人进进出出,要活生生带走阿游,不引起注意是很难的。
“啊!”吴成刚突然想到一件事:“没错,外面的人怎么可能带得走她,只能是熟人**的啊。”
熟人——苗家人。
吴成刚的心沉到谷底,他拿起手机,打给了苗稀秋。
无人接听。
这是他最怕的结果了。
谁带走阿游都行,想要染指阿游的人很多,但吴成刚相信,他们都像自己一样,是出于仰慕,出于爱。他们不会对阿游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唯独苗稀秋。
苗稀秋恨阿游,打从苗以情和阿游降生以来,她就深深地痛恨他们。恨的,巴不得他们去死!
老猫在房间外徘徊很久,直到把口袋里最后一根烟都抽完了,他才把烟头扔到地上,看着火头慢慢熄灭。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既担心阿游的安危,又不确定蓝田那边进展怎样,但他现在最忐忑的,是要面对里面的那一位。
本来他想,就这么算了吧。这些年来的各种伤害和委屈,对他来说已经是结了疤的伤,他是可以把它们当作附着于自己身体的死物,继续生活下去的。
蓝田不是说过吗,每个人都是蜘蛛网上的一个点,一个人所言所动,都会晃动到周围的一切;那么换个角度说,每个在蛛网上的人,也都被周围的人所牵扯,他的行为和爱恨,难道真的可以完全自主?
老猫使尽全力地握住拳头,举到了门前,却只是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说。
老猫的手握在了门把上——
要面对他,比想象中要艰难很多,因为这等同于要面对自己那过于可悲的过去。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做了那么多事,不能白费!
老猫推开门,看着书房里端坐着的苗稀南。
苗家暗潮汹涌,苗稀南却还是跟以前一样,头发和衣服一丝不苟,语调平和冷淡,只是脸色又苍白了点。苗家人本来就白皙,现在苗家家主的脸,甚至连白色都淡下去了,透明如幽灵。
老猫走到他跟前,淡淡道:“父亲。”
“找我有什么事?”
“阿游被人拐走了。”
苗稀南身子震了震,却也没起身,只是眼睛瞪圆了点:“拐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猫坐在大书桌的一角上,“当你在这里抽烟喝茶的时候。”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父亲,苗家大宅,说起来也没多大;你天天在家里,竟然连孩子没了也不知道吗?”
苗稀南眼睛眨了一下,薄唇微张,道:“以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告诉你,阿游失踪了。我每个地儿都找过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