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牛水灵,为了一个男人施了多少钱?”
也就是这句话,他心里的醋味儿更加浓了,就举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个底朝天,把瓶子从前门扔在院坝里,哗啦一声摔个粉碎,他打着酒嗝,走出院门,喊着牛水灵的名字飞奔而去――――――。
第48章 听不懂
妇女主任腾燕之子——藤不起,大学毕业回到赤北空山,成天窝在屋子里打游戏,因为他和钱秀才的想法一样:下田**活是不可能的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知识分子。如果一个大学生下田**活,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打自己的脸也就罢了,关键是学校的脸被打了他觉得过意不去!好好的教学楼,好好地教授,好好的饭菜,教来教去,学来学去,养来养去,耕种田地的农民子弟翻来覆去咋就教育不好呢?读到大学,应该是个有学问,有教养,有工作,有担当的大学生呀,到头来,咋还是个农民呢?
在赤北空山,一个大学生下田**活是要被人笑掉后槽牙的。当年,金国安挑大粪种土豆,学校颁给他一块扁,上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今时代变了,学校不会给藤不起颁扁了,而是吕大头的新式武器——全球监听器,给他来个一五一十的现场直播,那就真是把脸丢到家门口了;监听器窃听到大学生耕田种地,把图片偷偷上传到朋友圈,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各大媒体会铺天盖地的说:“某某大学的学生不学无术,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又迫于城市水太深,不得不回农村种田耕地。”
这一直播出去,某某大学生往后的日子就没法活了。让腾不起最老火的是:将来怎么好意思参加同学聚会呢?学校十年、五十年、百年校庆就更不好意思参加了嘛。牛水灵还逢人必说:“大学读完了应该进化了呀,咋还退化了呢?小学的时候说是祖国的花朵,中学的时候说是祖国的未来,高中的时候说是祖国的接班人,大学的口号是什么呢?关键读完大学后,培养出来的既不是花朵,也支撑不了未来,还不是接班人了。那么,大学四年究竟在培养什么玩意儿呢?
饭桶!渣男!”
有了这些顾虑,腾不起再没学好,再不济,他宁肯自己脸上无光,也不要学校背黑锅。就凭这一点,滕燕的儿子藤不起算得上是赤北空山的好男儿——勇于担当,敢于承担,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藤不起不下田**活,就只有躲在家里打网络游戏,吃喝有一个甲子的父母为他操办,他还有什么顾虑的呢?父母也格外理解他,心疼他,还觉得轻松快活,反正大学毕业了,不再交书学费,每个月生活费也不用卖粮凑了,大学已毕业**不**活都无所谓,好说歹说,也培养了一个大学生,算是争光耀祖了。说句实话,在大学的四年里,藤不起没一门功课合格。他成天省吃俭用买名牌,时时刻刻都想搞对相,整日整夜玩游戏,有吃没活都要去看演唱会。为了看王菲的演唱会,他还把男人的第一次出卖给一个老富婆。腾不起不但把书读得狗屁不通,而且还练就一张生咧嘴。在赤北空山小学生面前他扯高气昂自豪得很呀,张口闭口都是与国际接轨。真是狮子打哈欠——大口大气地说:“十八岁身份证早就在手,就要自食其力,父母的血汗钱不但不能再要,而且还要挣钱给父母补贴家用。”
更搞笑的是,他还得意洋洋的对小朋友们说:
“我们在学校周围打工的性质和先前中国进步知识青年□□同志在法国勤工俭学的性质是一样的。”
在第二学期,也就是大二,藤不起的确就在学校周围勤工俭学。比如在咖啡店洗杯子,在肯德基擦桌子,在麦当劳拖地,在酒店刷厕所,曾经很荣幸的陪富婆耍过几圈麻将,却失了身。在工作中不知道他学到了什么,他真真切切地学到了爱慕虚荣。看到别人有钱,有房,有车,有漂亮的女朋友,他就自不量力的异想天开,他说:“我要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周围打工,争到人生第一桶金,非要证明给周围的人看:自己不但能独立生活了,而且在不断的积累工作经验,为回赤北空山创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其实,他在学校周围出卖自己的ròu_tǐ的同时还出卖自己的灵魂,功课理所当然学得七歪八扭,名义上是个大学生,其实幼稚得跟一个三岁孩子一样。在回赤北空山的时候,他带了两个包和一口箱子,他一个人拿不动,电话打到舅舅楼山木村办公室,村主任通过高音喇叭喊话:“腾主任,您儿子大学毕业回到赤北空山,由于行李拿不动,现在在合作社坝坝里等,听到广播后,请速速去接。”
藤不起大学毕业回赤北空山就像当年钱不完回家探亲一样,先声夺人,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是个大学生。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左肩挂的黑布包里装的尽是儿子在网上淘的二手电子产品,右肩挂一个涨得像火腿肠形状的包里,全是儿子潮流的衣裤。老头儿像一头老驴驮着两个装满小麦的麻布口袋,吃力的走在前面,大学生拖着一口红色的大箱子里面全是同学之间互赠的礼品,要死不活的走在老头儿的后面,像一个赶驴的怨妇,阴沉着脸,叽里咕噜的唱着歌。箱底部的轮子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好像在训斥老驴快些走。亲爱的朋友们:腾不起大包小包里居然没有一本书,那怕是一本言情,或者一个记事本本,就带铅字的纸张都没有;如果把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