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瑜听得邻桌的话,知他们说的是今早看的那张皇榜的事情,心里正寻思着,忽听着对面的欧阳毓灵发出“噗哧”一声笑语,欧阳毓灵的笑语轻轻浅浅,配上欧阳毓灵的美貌更添了几分诱人心魄的魅力。
“灵儿姑娘,你笑什么?”皇甫瑾瑜好奇地问道。
“我笑他们啊!”欧阳毓灵手指悄然往隔壁桌指去,压低声音说道,“到时他们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居然还盼望着娶公主。”
“哦,为何这么说?”欧阳毓灵的话语勾起了皇甫瑾瑜的好奇。
“帝王位那么诱惑人,难道晋王他真的那么淡泊名利不稀罕皇位么?我看非也,元嘉皇帝死后,他没有立马称帝,而是自称摄政王,代为理政,我看是为了阻挡悠悠之口;而发皇榜寻找公主,怕是为了斩草除根,毕竟能与他争皇位的也只有毓灵公主。”
皇甫瑾瑜听着不由得佩服欧阳毓灵敏锐的权谋嗅觉,也嗅出了欧阳毓灵在谈论此事时异于寻常女子的气势,这种气势应是长期在尔虞我诈和血雨腥风中磨砺出的。皇甫瑾瑜想着,不由得心中一紧,眼前失忆的灵儿姑娘青纯可人,可一旦她恢复了记忆,变成了真正的欧阳毓灵,又该是什么样子的?虽然这样的一日迟早要面对,但他心中还是隐隐有股失去的痛楚,即便未尝真正拥有过。皇甫瑾瑜敛了内心情绪,故意笑道,“被你这么说,万民称赞的摄政王都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了。”
“百姓会觉得他好,那是因为他们是将他和昏庸无道的元嘉皇帝做对比。”
“灵儿姑娘!”皇甫瑾瑜急忙低声喝住欧阳毓灵,公开辱骂皇帝,这可是要杀头的。
“难道不是?”欧阳毓灵反问,“他要是个好皇帝,我朝就不会有那么多年的战争,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乞丐、难民、强盗、劫匪。”这北上一路走来的遇到的光景,让她对阳朝皇帝的无能厌恶至极。
皇甫瑾瑜闻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如果灵儿姑娘知道她骂的是自己的父亲,她会是怎样的反应?虽然欧阳毓灵说得在理,但出于安全考虑,他还是得制止欧阳毓灵继续说下去,于是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皇甫瑾瑜话音刚落,便听得窗外的街道传来了一声摔破东西的巨响,接着尖锐的谩骂声传出。
“怎么回事?”欧阳毓灵蹙眉问道,倾斜身子往窗外望去,皇甫瑾瑜也循声望去,正可见一个衣着华贵、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指挥着手下砸路边的小摊。
而楼上一些好奇的客人也离了席跑到窗边,伸长脖子向下望去,一时间经过欧阳毓灵身边的客人多了起来,皇甫瑾瑜眼神示意林骁小心保护,林骁会意起身站在了欧阳毓灵身后,也做好奇观看状,却是不动声色地将欧阳毓灵与来历不明的客人隔开。
“就知道又是他!”一跑到窗边观看的客人,在看得眼前情况后,摇摇头走开了,其他围观的客人似是感觉到没有新奇也渐渐散开了。
皇甫瑾瑜见状疑惑,拉住即将离去的一位客人,问道:“兄台,你认识他?”
“他呀!”那客人说道,脸上露出鄙弃的表情,“我们永州城一霸,天天欺男霸女。”
“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管?怎么管?他可是当朝江丞相的外甥,谁敢管啊?”那人说着,打量了一下皇甫瑾瑜,说道,“你是外地人吧,我劝你们就别多管闲事了,免得惹祸上身。他这种好事可是天天都发生的,习惯了就好。唉,可怜的小李子,也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他了。”那人说着,发出?*无奈的哀叹,摆摆手离开了;
“好的,知道了,多谢兄台。”
“简直无法无天!”欧阳毓灵闻言坐回原位,气呼呼地说道,“就是皇帝昏庸,吏治腐败,这些小人才能这样狐假虎威,欺侮百姓!”
皇甫瑾瑜见得欧阳毓灵此刻微怒的模样,倒是有几分新奇,他原以为只有李思晗才会这样打抱不平、愤世嫉俗,却不料,原来灵儿姑娘也是如此,抬头看得欧阳毓灵因怒气而鼓起的腮帮和微红的脸蛋,不觉愈加迷人了,竟也忘了此时人多嘴杂该提醒欧阳毓灵小心祸从口出。
愣了片刻,皇甫瑾瑜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向窗外,那尖嘴猴腮的恶霸正要挥拳揍向那名被恶仆押着的摊贩,他眉头微蹙,手在桌面上一扫,将杯子握住,朝着那人扬起的手飞去。
“哎呀!”恶霸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手紧紧捏住自己被砸到的手背,死命大喊,“谁?”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他四处张望也没能寻到罪魁祸首,心中来气,正准备将愤怒撒在面前那可怜的摊贩身上时,一颗不知从那飞来的硬物,正好砸在他高抬的腿上,他腿上吃疼,直直跪了下去,气急败坏地吼道,“谁?”
“少爷!”原本押着摊贩的仆人,纷纷松开了手,扶起跪在地上地少爷。
“废物、废物!”
“少爷,这里诡异得很,快走!”为首一恶仆紧张兮兮地说着,吩咐底下的人架着自家少爷赶紧走。
恶霸走后,围观的百姓这才敢上前来了,扶起地上的摊贩小李子,有些人惋惜地叹气,有些人对着离去恶霸发出?*咒骂,也有些人说小李子不该去招惹他h缓笤谥诤眯娜说陌镏下,小李子收拾好自己被砸坏的小摊,带着好心人馈赠的银两,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恶霸离去,人群散开,街道上又恢复了集市的喧嚣,而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