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登基为皇,而是不能!”欧阳毓灵放下手中茶杯,得意地说道。
“为何?他还有什么阻碍吗?”
“因为他找不到玉玺!”
“难道你…”皇甫瑾瑜难以置信地望着欧阳毓灵。
“没错,我出宫之前就把它藏了起来了!”
皇甫瑾瑜闻眼,双眼睁得更大了,他一直觉得欧阳毓灵有点惊世骇俗,却不料她的行事作风竟如此大胆,她连私藏玉玺的死罪都敢犯,她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竟然私藏玉玺?”如果说晋王是乱臣,那她欧阳毓灵则无异是贼子!
“没错,我把它藏在御书房某个不易找到的地方,但我并非是要夺我父皇的皇位,我只是不想在我离开皇宫的日子里,被小人占了便宜。”欧阳毓灵说着,许是被皇甫瑾瑜方才过激的表现震慑道,于是软了语气,补充道,“非常事用非常法,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输,白玉,我希望你能体谅!”她并不想让白玉觉得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在乎白玉对自己的看法。
“我明白,我能体谅。”皇甫瑾瑜浅笑着回答,点点头,示意欧阳毓灵他并没有介意,然而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方才欧阳毓灵说那话时的气势,即便她语气放得缓和,但她内心深处对权势胜利的渴望却是在明亮双眸中流露得淋漓尽致。皇甫瑾瑜想,在夺天下的意念上,他已经是败给欧阳毓灵了。这也难怪,皇甫瑾瑜本就不是贪恋权位的人,他对天下的追逐无非是为了母妃,而欧阳毓灵则不同,她是为自己而追,她心中本就有一团炽热的火焰,无需别人引燃,便已可成燎原之势!
“白玉,白玉,你在想什么呢?”许是皇甫瑾瑜的失神太过明显了,让欧阳毓灵忍不住发问。
“没有!我是在想那金甲卫军的虎符也被你藏起来了?”皇甫瑾瑜赶紧回过神来,问道。
“那倒没有,虎符是父皇亲自保管的,并不在御书房。”
“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欧阳毓灵紧张地发问。
“如果虎符没在被你藏起来,那极有可能是落入晋王之手,这样城外的五万金甲卫军就可以由他自由调配,再兼皇城禁卫军原已被他控制,那以他手上的兵力,他已然可以高枕无忧,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将自己封地的亲兵调到浩京呢?”
“对啊,这其中有些古怪!”关于晋王调亲军进京的事,欧阳毓灵昨晚就听婉絮她们说了,只是当时自己沉浸在悲痛中,仅仅是把此看作自己失败的又一次证明,却没想过其中蹊跷,如今听皇甫瑾瑜说方恍然大悟,或许有一种可能…
“虎符并没有在晋王手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在听得对方说了什么后也都会心一笑。
欧阳毓灵为两人不谋而合得出推断激动了起来,“这样晋王杀了冷冽,也只是为了防止冷冽起兵,他自己并没有权力调动大军。”欧阳毓灵激动得眉飞色舞,就差手舞足蹈了,她倒了一杯茶,举向皇甫瑾瑜,大有以茶代酒庆祝一番的意味。
“你看,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不是吗?”皇甫瑾瑜调笑道,欧阳毓灵眼中闪现的喜悦之光,让他也跟着兴奋了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与欧阳毓灵碰了杯,喝了起来。
可是问题来了,没有虎符的晋王调不动金甲卫军,没有虎符的欧阳毓灵同样也不行,怎样对抗晋王的三万亲军和三万禁卫军?这是个大问题!
第46章 田修元
“欧阳毓灵已经回京了!”端坐御座上的晋王,面若寒霜,用着冰冷刺骨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吐着让人心惧的事实,他如鹰隼般的双眼紧盯着跪在殿下的丞相江维安、金甲卫军统领熊奔雷、刑部尚书田修元,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这御案,发出的“叩叩”声在紧闭着的御书房内回荡,如一记记重拳击打着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臣子的心。
丞相江维安从奉诏进入御书房后,便一直低头不语,他不知道晋王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但他不敢开口问,晋王没能找回玉玺,却把欧阳毓灵等来了,他心中的怒火该是能把在场的臣子都焚烧殆尽的。
相较江维安,金甲卫军统领熊奔雷更是惊惧不安,因为不久前他可是在晋王面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不会让欧阳毓灵进得了浩京城的,而今晋王都得到消息了,他却连欧阳毓灵什么时候进得城的都不清楚。他把头埋得更低了,生怕晋王会拿自己开刀。
不过相比江维安和熊奔雷,底下跪着的另一人则显得镇静多了,他便是新任的刑部尚书田修元,眼见此人不过二十七八,身上却浑然透露着一股老成之气,端正刚硬的五官,更显他的刚毅不屈,此刻,虽然他也低着头,却不似另外两人埋得那么低以逃避罪责,相反,他微低的头潜藏的几分胸有成竹,更像是在等待建言献策的良机。
晋王的森寒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人,最终落在了田修元身上,“田尚书,你有话要说吗?”
晋王话音刚落,江维安、熊奔雷都松了一口气,暗暗侧目看向田修元。说实话,江维安,熊奔雷都很看不惯田修元,尤其对他提升为尚书之事很不满,他们都是跟了晋王多年的人,而田修元这个黄毛小子不过不久前才转投晋王门下,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