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一旁淡淡的抬眼观看,只见来人身着鸭卵青素烟罗衫,年岁与自己相当。原本是俊逸非凡,仙露明珠般的人物,此时却愁压双眉眼罩悲戚。那泛着红丝的眼眸深处,藏着不被人知的秘密与无奈。汗水将他背心的衣衫浸透,望着那黑底白字的灵位,膝盖来回晃了几下。若非后面的家人扶得快,险险扑倒在地。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二十四五岁,头戴黑纱软角幞头,身着浅秋色方胜暗纹盘领衫的青年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内侍高品濮洞天。他迎头与那少年打个照面,若非家人在路上回明,还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个男子。飞鸾的容貌已是妩媚,与他相比则多出几分阴冷之气。
少年未有丝毫起身之意,只等洞天开口安慰凤弦,方暗暗的吃了一惊,思付道:“听他说话,音色如未变声的孩童,分明是净身之人。这等看来,他家小爷与太子不是一般的要好,竟差了内臣陪同。罢了罢了,他家之事与我什么相干?再说那凤箫已然身故,我纵然替他委屈不值又有何用?这里并非是兰玉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了。更何况,他身后之人是即将称帝的太子。唉,找到娘赶紧回国是正经,家里头也不知闹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