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店铺吗?”东城嗯了一声对凤箫道:“我这位朋友颇善经营,生意涉足之广,令人眼花缭乱。”芳华听罢喜滋滋的道:“等过两日二哥带路,我与凤箫哥哥到羌大哥那里走一遭,权当是散心解闷儿。”凤弦道:“我也去。”芳华瞟他一眼正要说话,外面家人进来说左相回府,众人忙迎了出去。
蓝桥将芳华兄弟请入上房奉茶。待下人退去,他却径直来在芳华面前跪下道:“臣,参见二殿下。”芳华急忙起身避让,凤弦上前扶住父亲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凤箫吃惊不小,目光来来回回的在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东城的脸上。东城看他情形像是并不知道,既然话已出口,横竖是瞒不过了,只得望着他微微颔首。凤箫越发惊异,抬眼看时,只见蓝桥硬拉着凤弦跪下道:“奴才!你既知殿下的身份,为何还这般君臣不分?”东城路过凤箫身边,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走到蓝桥跟前,一面双手相扶,一面赔着笑脸道:“叔叔快请起。官家吩咐不叫将芳华的身份泄露出去,叔叔难道忘了不成?”蓝桥道:“官家的话为臣的怎敢忘记,只是这里除了凤箫不知内情,大家都知道。凤箫识得轻重,绝不会到处乱讲。既然知道,自该依理而行。”又向着芳华躬身道:“臣不知殿下驾到,还望殿下恕罪。”不待东城开口再劝,芳华向他摆了摆手,对着蓝桥平静的道:“想必叔叔是知道,我不会认这个身份的。既然如此,叔叔怎么做又有什么意义了?莫非……”说道这里,芳华向前迈了一步,望着蓝桥的双眼道:“莫非是官家刻意交代叔叔,以此来提醒我吗?”蓝桥第一次与他近身面对,到此时才发现,芳华的五官,几乎将君上与圣人的优点,全都收归自己所有。若非肤发眼眸颜色异于常人,只怕早就被人看出来了。
凤弦怕他二人闹僵,忙道:“守……芳华,我爹爹只是有些拘礼罢了。”蓝桥瞪他一眼道:“胡说!怎么是‘拘礼’?分明是正理。”转过头来望着芳华道:“殿下与官家血脉相连,说一句不认便果真断得干净了吗?圣人在宫中为殿下抱恙。她虽不曾抚养你,却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将你带到世上之人,殿下就不去看她一看吗?殿下悲天悯人的恻隐之心到哪里去了?竟不能分一些与自家的亲生父母?”凤弦连连扯了父亲几下道:“爹爹是怎么了?官家尚且不再逼他相认,爹爹何必揪着不放了!”蓝桥一时气急,抬起手来便要打他。
便在此时,耳畔听得一声脆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放在凤箫身前的茶杯,倒在地上摔个粉碎。做儿子的,竟敢在父亲面前摔杯子使气,这让芳华兄弟与凤弦皆大感意外。凤箫向着蓝桥冷笑道:“你打一个试试!”蓝桥优雅的五官几乎气得变了形,指着凤箫的脸狠狠地道了声放肆,喘了两口气拂袖而去。
芳华与东城相互交换着眼色,今日,这个寡言少语待人清冷的少年,委实让他们颇多意外。凤弦又何尝不是如此了。从前兄长时时腻在父亲身边,而父亲亦对他疼爱有加,连坐地方官也要将他带在身边。他知道兄长的母亲早逝,因此很大度的不去与他争宠。后来父亲任满回京,兄长却在别院摔断了腿。家人私下说,是父亲一时欢喜,晚上多灌了兄长几杯酒,这才使他清晨起床脚步不稳,不慎跌落亭下。兄长从此断送了大好前途,因而对父亲有了解不开的恨意。而父亲因内疚,对他比从前越加迁就忍耐。今天是第一次,看见兄长当着外人之面,向父亲发脾气。虽然是帮自己,凤弦还是觉得,他怎么做委实过份了。
送走了芳华与东城,凤弦亲自推了凤箫回住处。正打算好生劝劝他,便听见外头一阵喧哗。还未等立起身,只见锦奴哭着跑进来,抱了凤箫的双膝哭道:“哥哥救我!我……我不愿做太子妃!”a
☆、第二十四回 红丝错锦奴心系左四郎 事败露凤弦明志护芳华
凤箫,凤弦冷不防吓了一跳,四只眼望着锦奴,半响做不得声。兄弟二人迅速地交换着眼神,这些年,太子身边莫说是良娣,良媛不见纳娶,便是昭训,奉仪也不见有一人晋封。分明是对女子没有兴致的缘故。最要紧的,他心里尚未将凤弦完全放下。凤弦拉了锦奴起身,扶她坐在兄长身边,慢慢地问道:“爹爹是如何与你讲的?”锦奴抽噎着道:“便是太子寿宴之时,圣人与官家不知怎的,竟将我看中了。”凤弦素知妹子一向心高气傲,可那飞鸾却是人中龙凤,匹配她绰绰有余。怎么一听说要嫁他为妻,竟还哭上了?狐疑的看她两眼道:“我与太子一同长大,他的人品,相貌,学识比你胜过百倍不止。你且说来听听,终究是个什么缘故,竟厌烦他至此?”锦奴听罢顿时便红了脸,将头垂得低低的,只顾绞着手上的罗帕不出声儿。凤弦看她分明是害羞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凤箫轻轻抚着锦奴的背,引袖与她拭泪,并柔声劝她快说。凤弦见锦奴扭捏不言,看来心中所疑得到了证实,将那冲上头的怒气往下压了压道:“莫非你心有所属?”锦奴有些慌张的抬头瞪着他。凤弦望了凤箫一眼,指着锦奴的脸呵斥道:“好个知书达理,谨守闺训的相府娘子。你但凡出府都有娘跟着,近有乳母贴身侍婢,外有女使仆妇家丁护院。倒要请教,你是怎么与那人相识的?在何处?他是谁?”锦奴先时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