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严衡说完,吴名倒是颇为同情嬴汉。
别说是未来的准皇帝了,就是换了普通人家的哪个谁,身边若是一直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做对照组,那也一样开心不起来啊!这也亏得嬴汉优柔寡断,不是个心肠狠的,若是换成李世民、朱棣之流,严衡恐怕早被剁成肉泥喂野狗了!
吴名还记得,他刚嫁过来的时候,严衡就曾经提起过,因为他和嬴汉关系不好,他母亲嬴氏都受了牵连,本应享受的公主份例都已经断掉许久了。
也正因如此,这突如其来的使者和年礼就愈发让人觉得怪异。严衡又没做什么,怎么嬴汉就突然向他示好了?这是想和他修复关系,还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捧杀?
吴名很是好奇。
但严衡忙着招待使者,并未回来见他,更没叫他过去作陪,吴名想问也找不到人,只能将好奇暂且压下。
不管发生什么事,人都得吃饭过日子。
当晚,吴名一个人吃过晚餐,见严衡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自己也差不多到了该洗药浴的日子,便把药浴用的药材取了出来,兑了一桶药汤。
泡在药汤里,将功法运转了三十六周天,吴名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就算懈怠一下也不至于在遇到道士的时候只能抱头鼠窜了。
那就懈怠一下吧!
吴名愉悦地伸了一个懒腰。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享受过“猫冬”的滋味了。
在后世的时候,因冬日里的山区最为冷清,灵气也较其他季节浓郁,所以每年冬天,吴名都要去深山老林里闭关修炼。
也正因为年年都要进山里挨冻,吴名对寒冷的气候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偏偏又离不开寒冷的地方,只能痛并忍耐着。
今年总算是不用再去山里遭罪了!
吴名正准备换桶热水,把身上的药渣冲洗干净,放出去的神识却发现严衡回来了,这会儿已经进了屋子。
心念一转,吴名便没有起身,重新在浴桶里盘膝打坐,摆出一副修炼的样子。
严衡坦白了自己重生的事,他也该投桃报李,向严衡展露一些秘密了。
于是,当严衡走进净室,看到的就是吴名紧闭双眼,光着身子在浴桶中打坐的模样。
严衡愣了一下,跟着便停下脚步,没再上前。
严衡知道吴名会功夫,而且不是一般的厉害,要不然也不会把郡守府的上上下下都给吓住。但要说吴名到底有多厉害,严衡却又讲不出来,毕竟他不曾亲眼见过,心里难免存了那么一点怀疑。
这会儿看到吴名在药汤里打坐,严衡便不由自主地猜测起了他的功法,但并未往道家的法术上联想,只当是某种内家功法。
吴名并不擅长演戏,很快就睁开双眼,故作诧异地问道:“回来了?”
“嗯。”严衡点点头,“你这是……”
“练功咯!”吴名没有急着出来,趴在浴桶的木沿上对严衡道,“早跟你说过了,我也是会功夫的!”
“你这是练的什么?”严衡迈步走到浴桶旁边,用力嗅了嗅,“可以让我泡一下吗?”
“泡呗。”吴名耸耸肩。
严衡没有接言,直接将手探入药汤,在里面感受起来。
这种药浴是要配合特定的功法才能生效,严衡光这么泡着自然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泡着泡着,严衡的大手就在药汤里搅动起来,很快摸到吴名身上。
“……”
吴名立刻翻了个白眼。
严衡却是微微一笑,顺手把吴名的手臂从药汤里拉了出来,用另一只手握住,一边摩挲一边打量,很快就挑眉问道:“你这药浴还有养肤的功效?”
“只是副作用而已。”吴名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洗过药浴的身体比平日里干净许多,肌肤也更为细腻柔滑,被净室里的灯火一照,简直就像用羊脂玉雕出来的一样,光润动人。
“你下面也是因为这种药浴……”严衡的目光往浴桶里一瞥,意味深长。
才不是呢!
吴名恼火把手抽了回来,反问道:“你怎么才回来?”
“咸阳那边派来了使者,我总要招待一番。”严衡又把双手伸进浴桶,抓住吴名的双臂,将他从浴桶里拉了起来,“洗完了吗?用不用再冲洗一遍?”
“当然要冲。”吴名抓住浴桶边缘,纵身从里面跳了出来。
一脱离味道浓郁的药汤,刺鼻的酒味便扑面而来,吴名顿时皱眉,“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严衡淡定答道,“就是在衣服上洒了不少。”
“哦。”
这种应付酒局的法子相当老套,吴名撇撇嘴,没再多问,转身披上自己让人特意做的浴袍,然后便叫人进来换水。
冲净身子,倒掉药汤,换了一桶清澈的浴汤,吴名又被严衡拉下了水。
不知道是太过疲惫还是其他原因,严衡并没像平时那样对吴名动手动脚,只是抱着他坐在浴桶里,享受着舒适的水温。
“咸阳那边到底来的什么人?”见净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吴名好奇地问道,“上一世也有这么一回事?”
“没有,上一世的时候,嬴汉连军饷都不曾送过。”严衡靠在浴桶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嬴汉这是抽了什么风,竟然送了这么一大份年礼过来,而且事先连声招呼都没有打。昨天探马来报,我才知道咸阳那边派了人来。今天原本是各地军屯过来述职的日子,被他这么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