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虚握起手掩着笑:“没办法,日暮君总是一本正经的,让我忍不住想看你变脸的样子。”
来自京都的少年默然,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问:“这些花草一直是由幸村君打点的吗?”
“是啊,学校的屋顶花园都是我照看的。”
日暮夕雾也蹲到花坛前:“这样的花园立海大好像有好几处吧,幸村君还要忙着网球部的事务,真的很辛苦啊。”
“还可以,”幸村精市回道,“这些花草可爱的很,照料起来非常有趣哦。”
“啊,如果是喜欢的事,自然会乐在其中,也就不会感到辛苦了。”
“是这样呢,就像日暮君午休的时候还在练大提琴一样。”幸村精市说,“我有听到你拉的曲子,调子很熟悉,好像是电影《入殓师》里的?”
“嗯,是久石让的ry。”日暮夕雾说明道。
幸村精市评价着:“日暮君拉得很好啊,虽然我不太懂大提琴就是了。”
日暮夕雾微微摇头:“以前跟老师学大提琴时就练习过,一直被批评说感情不对。”
“看来日暮君的老师很严格呐。”说罢,幸村精市语气一转,“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会儿,怎么不继续练琴了?”
“音乐部要利用中午的时间排练节目。”日暮夕雾轻声说,“我不是音乐部的人,一直占用音乐室不太好……之前听幸村君说过,天台上的风景很好,刚才想起来了,就上来看一看。”
幸村精市了然,笑:“这里的景色确实很美吧?”
“好些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的很漂亮。”日暮夕雾收敛心思,认真地观赏了起来,“这是……有点像雏菊。”
幸村精市介绍:“就是雏菊,颜色不一样只是因为品种问题。”
“是这样吗?”
“嗯,雏菊,拉丁语叫贝尔蒂丝,在罗马神话里,她原本是森林里的精灵维利吉斯,因为在和恋人玩耍时被果树园的神发现,在被追赶的过程中变成了雏菊……”
“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日暮夕雾微叹。
幸村精市继续说:“真挚含蓄、浪漫而纯真,雏菊后来就成了意大利的国花。”
“幸村君知道的真多呢。”日暮夕雾不由得更加佩服起幸村精市。
“呐,日暮君……”幸村精市走到旁边的花坛前,“这里有个和你同名的家伙,不要来打声招呼吗?”
日暮夕雾看着那一簇极平凡的草,起身走过去几步:“是夕雾草?”
“日暮君认识啊。”
“家父种植的花草里有这个。”日暮夕雾解释。
幸村精市恍悟:“日暮君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真是有点稀罕,给男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其实还好,”日暮夕雾淡定地说,“大多数人只会把‘夕雾’理解为晚雾……知道夕雾这种花草的人不太多。”
“看来日暮君的父亲也是个园艺爱好者。”
日暮夕雾点头赞成。
幸村精市不由得笑了,拿着园艺水壶给那簇簇成片的夕雾草洒起水:“再过大概一个月,这些夕雾草就会开花了,到时候日暮君要不要来看一看?总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这里的工作量好像不小,幸村君不嫌弃的话,也许我能帮忙做些什么,以前在家跟着家父了解过一些基本的园艺知识。”
幸村精市没拒绝他的好意:“那么,麻烦你了,‘夕雾君’,这些‘夕雾’就交给你了。”
“……”
下午只有两节课,音乐和体育。
三点钟课程结束后,日暮夕雾没有急着赶往网球部——包括网球部部长、副部长等,每个人都加入了某个委员会,所以一般差不多到四点,大家忙完自己的事再去网球部训练到六点半左右。
日暮夕雾虽没入什么委员会,却也是班级学委,同学们在学习上遇到的困难,一般都是留在这个时候找他帮忙解决。一个班二十八人,有疑问的自然不少,每每忙完,都接近网球部规定的截止时间四点半,以至于他总是匆匆忙忙地赶过去……
当然,偶尔也有例外,就如今天。
明日是周末,很多同学的心思都跑远了,留下来继续学习的没几个。因而日暮夕雾离开教室去网球部时,时间才刚过去二十来分钟。
还没进网球场,日暮夕雾就察觉到气氛的异常。
是不一样的凝重。
网球部的社员,正选和非正选,来得很齐。他甚至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还穿着校服的柳生比吕士。
社员们都没去练习,整齐地站在球场两端。
这是……
日暮夕雾看清内场的情况后微微一愣:“切原君?”
这孩子又来挑战网球部的“三巨头”吗?
来自一年级的猖狂小子拿着球拍直指幸村几人:“喂,你们三个,谁第一个来?”
经过几天的近距离接触,对那三位的网球已然有了直观认知的日暮夕雾,忍不住低叹:“切原君还是那么自信啊……”
“哈哈,”站在他身边的红发少年接过话,“超有活力的一个小学弟,是吧?”
日暮夕雾微侧过头,看了吹着泡泡糖的家伙一眼,颔首道:“啊,活力满满的,看着就很有干劲呢。”
这时,真田弦一郎脱了队服的外套,拿起球拍走向场地:“就在这里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日暮夕雾没有怀疑副部长的话,注视着小学弟的目光微带担忧——对方上次被打击到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