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那边回道：公司过几天有活动，只能后五天去，你呢？

张起灵微微失望，但更多的是欣喜，毕竟对方回了信息，还问他会不会去。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天真也希望能见一见他呢？

张起灵慢悠悠地按着手机，很幼稚地想让对方认为自己很忙，只是抽空回一条消息而已：会去，可以见面了。

吴邪早上其实很闲，只是在刷论坛，结果就被那一大波水军给吓到了：话说，论坛的帖子你看了吗？好像有人在刷评论，是你找的人？

张起灵想了想，决定做个默默无闻的英雄：不是。

吴邪又翻了几个帖子，然后跟哑巴张吐槽：不过这些人水平也真是烂，居然说你是雪山上的一朵白莲花……这不是骂人的么？

张起灵盯着手机，决定扣掉危机公关部部长的全部奖金。

部长大人默默喊冤，都不告诉人家哑巴张是谁！不小心说错话怪我咯！

短信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发着，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提出要通电话。吴邪的公用电话很忙，有时候要等很久才会有消息回过来。张起灵熬了一夜很困，却在手机每一次震动的时候都瞬间惊醒。

无论忙碌还是困倦，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班前，吴邪想起哑巴张前几天说要和偷亲他的那个人一起出差，于是便玩笑道：对了，忘记问你，你和偷亲你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人家其实还不错？

张起灵躺了一天睡睡醒醒，结果反倒把自己搞得更加头昏脑涨，索性就爬起来洗了个澡，顺便叫外卖，擦头发的时候拿起手机一看，愣了。

他都忘了还有这事儿……还想着晚上要不要上游戏看看。

还好，玩得很愉快——张起灵默默地瞎编着。

吴邪看到信息忍不住撇嘴：有多愉快？

张起灵靠在沙发上微微翘起嘴角：晚上我找地方上线？

吴邪望天：出差还玩游戏，堕落。

张起灵：想你。

吴邪：表脸……

开门进家，吴邪转身将额头抵在大门上，脸颊热热的。

黑漆漆的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他微乱的呼吸声，短信没有再回过来，吴邪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略微失望。

心在一点一点地偏移，虽然网络很虚幻，可哑巴张却总能给他一种很实在的感觉。那人仿佛就在他的身边，从背后轻轻地拥抱着他，在他的脖子上落下滚烫又细密的吻……吴邪想要挣扎，却被沸腾的血液冲击得软了身子，于是，就这么半推半就地，一点一点沦陷。

好一阵天人交战后，吴邪终于还是决定不上游戏了。虽然有点逃避的嫌疑，但在线下见面前，他还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

黑暗中，冷气的温度被调到了最低，吴邪将自己藏进被子，然后点开手机，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出一句晚安，发给了张起灵。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应，吴邪觉得自己至少不用再纠结是不是背叛了什么，也许他的放弃会让张起灵觉得更轻松也说不定。

记得少年时代，一群情窦初开的丫头小子们总是喜欢问一个问题。

“将来，你是会选择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

那个时候，吴邪觉得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更好，因为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像妈妈一样宠着自己、护着自己了。

长大后，吴邪觉得还是要选一个彼此相爱的人，那样的生活才够多姿多彩。

此时，吴邪蒙在被子里幽怨地发微博：

@吴小三爷偏爱大长腿v：生活中有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想选择什么就能选择什么的。共勉。

线下活动的第一站是武汉，张起灵在前一天就收到了游戏方寄给他的机票。

早上的飞机，中午落地。

来接机的小妹在看到张起灵的瞬间眼睛就亮了，甩开小碎步跑到他跟前，问：“请问是xx服恶人指挥哑巴张大大吗？”

张起灵礼貌地微笑了下，点点头。

小妹心中嗷嗷叫：这么帅！不科学！！

“大大你好，我是基三客服小妹，负责来接机的。您的飞机是倒数第二个，我们还要再等一个人，您可以到休息区等我。那边还有几位指挥和歌手，可以先去认识一下~”小妹保持着矜持又标准的微笑对张起灵说。

“好。”张起灵说。

小妹内心捂大脸：嗷嗷！话这么少难道是羞涩了嘛！我的血！求奶妈奶一口！

半分钟后，张起灵帅气逼人的背影就出现在了基三游戏的官方微博上，随着照片还附赠了两句话：到底是谁？如此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