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他知道,如果这里是亮的,他一定能看到小哥的微笑。
闷油瓶默默地跟他碰了碰鼻子,吴邪趁机欢乐地舔了一下,说:“三叔他们肯定在外面往下挖呢,我们从里面挖,很快就能出去的。”
“不行。”闷油瓶忧郁地抬起头,鼻子立刻碰到了这个小雪洞的顶部,雪层咔咔地响了一声,吴邪吓了一跳,立刻不敢动了,闷油瓶摇摇头,说:“前面的雪层已经塌陷过一次,如果我们这样挖过去,很可能会有二次坍塌,然后我们就会被困住,低温和缺氧的情况下,人最多只能支撑15分钟。”
那是愚蠢的人类,两只脚跑得慢!爷是乐观、勇敢、善解人意、体贴……可以用罄一切美好形容词的金毛,有四只爪子呢!吴邪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能眨巴着眼睛望着闷油瓶:“那……我们向后面挖,雪层就不会塌吗?”
“几率小一些。”闷油瓶说着,认真地抬头看着吴邪,“如果还是塌了,或者没有路,我们就只能等死。”
吴邪一向都不明白闷油瓶为什么这么喜欢对视,他从小学习的社交礼仪都是不要跟人或者狗对视,除非他想要挑衅对方的权威或者要争老大打架,所以他微微侧过头,轻轻碰碰了闷油瓶的鼻子,回答:“那就认了,我不怕。”
闷油瓶什么都不说,只是小心翼翼地掉了个头,用他右边的前爪轻轻地敲打雪层,寻找着适合向下挖的位置,他的爪子上有两根脚趾好像特别长,又特别灵敏。北极的哈士奇很多,几乎每一只都非常擅长挖洞,连哑姐那一队的母狗,都能够在几分钟之内挖好一个容身的雪洞,但是没有一只哈士奇会像小哥一样,在挖洞以前,用前爪轻轻地敲敲打打,选择最合适的地方。之前,在被巨蟒和火蚂蚁袭击的冰洞里,小哥就是凭借这两根脚趾找到了那个张启山提到的“解家小子”挖的盗洞,才带着吴邪甚至整个队伍脱身的。
小哥真的是一只正常的哈士奇吗?被严令不许乱动,卧在安全的地方看着的吴邪枕着自己的爪子,歪着头看小哥左敲敲右摸摸,看看小哥毛茸茸却只能耷拉着、怎么也学不会像金毛一样高高举起,快速摇动的大尾巴,看着小哥柔韧的腰和有力的后腿,吴邪舔舔自己的鼻子,想:好吧,这是一只特别英俊、又特别聪明的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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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选定了一个位置,开始飞刨积雪。因为怕这个脆弱的雪洞忽然坍塌,吴邪不敢过去帮忙,只是默默地伸出前爪,把那些堆在闷油瓶脚边的积雪归拢起来,再小心翼翼地用后爪踹到雪洞外面去。
一开始,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闷油瓶向前移动的速度飞快,吴邪几乎来不及清掉所有的积雪,只能靠仓促地把雪沫拍瓷实的方法,给自己弄出容身的地方,但后来,闷油瓶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他忽然停了下来。
这已经是雪洞的尽头,雪沫都脏兮兮的,混着泥和沙子,金毛猎犬向来是不在乎弄脏自己金灿灿的长毛的,所以吴邪毫不犹豫地踩着泥似的雪走过去,用鼻子碰了碰四周的墙壁,然后他就明白了:“这是……石头?我们是没有路了吗,小哥?”
闷油瓶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说:“吴邪,对……”
吴邪扭头就狠狠舔了闷油瓶一下,从脑门到鼻尖,左一圈,右一圈,直到闷油瓶受不了了退了半步,他才愤愤地重复:“那就认了,小爷不怕!”
“你不懂,这里没有食物,空气也会越来越少,吴邪,这是很痛苦的。”闷油瓶走到吴邪身边,认真地说。
“比活剥皮痛苦吗?比做风干r_ou_痛苦吗?比被狼鱼当罐头痛苦吗?”吴邪用一串反问句利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小哥,我和你是一起的,就像导盲犬和盲人,是一体的,没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他说完又觉得自己的类比有点不恰当,于是为了掩饰尴尬,他低头左嗅嗅又嗅嗅,小声咕哝了一句:“就算你不是瞎子是哑巴也一样。”
闷油瓶对于吴邪的类比和吐槽完全没有意见,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吴邪在那里忙忙叨叨地走来走去,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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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瞎子和哑巴什么的,好像有人躺枪了~至于某只金毛左一圈 右一圈舔脸的行为就不说他什么了……大家懂的。“汪?”吴邪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停下来端端正正地坐下了,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屁股又凉又脏,于是一秒钟就忍不住跳起来了。闷油瓶知道,这是吴邪作为专业导盲犬的一种条件反s,he——发现奇怪的、危险的东西的时候,他就会用“停下来坐好”这个标准动作提醒身边的人。于是闷油瓶立刻走过去,低声问:“什么?”
吴邪低头又嗅了嗅,不太确定地说:“很淡,但像是危险的化学品被倒进了下水道,又臭又恶心。”
因为受过专业的训练,吴邪的嗅觉和判断力比一般狗要强得多,而闷油瓶则不太擅长用嗅觉去处理事情,他更喜欢依赖视觉、听觉以及他有着超长脚趾的前爪。他凑过去,象征性地嗅了嗅,就开始用爪子左戳戳右敲敲,吴邪被挤到后面安全的地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