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基本都在逍遥宫中与那魔头形影不离,已是极少再出现在风华谷众人的面前,而谷中的要事也一应交给了谈天音与余九信二人处置。
“嗯?奇怪了,谷主莫非不在?”余九信皱了皱眉,又抬手使劲敲了敲门。
见此情况,严墨不由冷冷一笑,他抬头说道,“呵,要见义父一面还真是难啊。”
“也非如此,谷主必是有什么事外出了,且让我去问问。”
说完话,余九信立即转身出去寻了两名在逍遥宫内伺候的小厮询问。
那两名小厮本是负责逍遥宫别殿打扫之人,平日少有出入陆逸云所住的这片,如今被问到自然也是摇头不知。
余九信沉吟片刻,细细思索,只觉得不太对劲。
他忽然想到越星河那大魔头应在陆逸云的卧房之内,想起那魔头平日狡诈残忍,多有不轨之举,莫非趁陆逸云松懈做出些……
“此处可有谷主卧房的备用钥匙?”余九信念头一动,立即追问起来。
那两名小厮面面相觑,无奈身份卑微自然是不知道陆逸云卧房的备用钥匙在何处,只得再度摇头。
严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陆逸云卧房门上那精美的浮雕,眼神中却渐渐多了一丝愤恨。
这十多年来,陆逸云仍是享受着身为风华谷谷主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可怜自己的父亲与他结拜一场,惨死之后,只能深埋黄土之下,一身血仇犹未能报!
听到身后传来余九信匆忙的脚步声,严墨的眼中这才收敛起了那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愤恨,转过脸笑着问道,“九叔,你可问道义父现在何处了?”
余九信面色凝重,并不多话,他走到了陆逸云的卧房门前,忽然猛地用力踹向了这扇紧锁的大门。
这全力的一脚委实可怕,只见本是紧锁的大门猛然一震,门闩顿时飞裂四散。
严墨吃了一惊,却见余九信已是快步走了进去。
“谷主?谷主?”
余九信环顾了一眼未曾收拾过而有些凌乱的屋子,大声呼喊。
严墨随后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四周,轻轻从书桌上拈起一张还未抄完佛经的白鹿纸,说道,“看来义父真是不在啊。九叔你就这么踹坏了义父的大门,也未免太过冒昧。”
“墨儿!不是这么一回事!越星河那厮此时应该在这屋中的!”
余九信快步走到陆逸云那张特制的大床边,掀开一半的被子上还隐隐有几块血污,想来是越星河伤口处的鲜血,而地上也扔了不少满是鲜血的纱布和绷带。
听见大仇人的名字,严墨不由轻轻眯了眯眼,他好奇地问道,“越星河不是该被关在地底石牢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义父的卧房中?”
“唉,此事一言难尽。”
想到陆逸云不顾众人反对而对越星河一意庇护,余九信便觉心中闷闷不快,而此时陆逸云与越星河同时消失不见 ,更是让他担心非常。
莫非陆逸云真的是背叛了风华谷与那大魔头远走高飞了?!这样一来,风华谷如何还能再以正道魁首的身份立于世间!
昏厥在浩气楼的陆逸云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变黑了,他捂了捂自己的闷痛胸口,缓缓坐起身来,费力地喘了一口气。
果然,紫渊蛇藤的毒终于开始慢慢发作了吗?也不知,这毒何时会要了自己的命。
步出浩气楼外,陆逸云仰首望天,看见满天星汉灿烂,银河横越,不由在心中又挂念起了那个让自己爱恨两难之人。
宁静的风华谷一下变得气氛紧张起来,余九信下令风华谷出谷的关卡全部关闭,不许任何人离开,更派了一队紫衣卫连夜出去奔寻之前带着阿傻出游的十八一行。
他连夜召集了各处的堂主管事来到光明宫中,将陆逸云与越星河失踪之事告知了众人。
“怎么可能!谷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谷主虽然仁善有余,但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种傻事来才是。”
不少在风华谷效力多年的老人都不肯相信这种荒谬之事,纷纷摇头。
余九信铁青着脸,对他而言,整件事情里受到打击最大的人乃是他,陆逸云带着越星河逃跑一事,足以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并非关乎正道的声誉,而是他心中无可救赎的隐恨。
“事到如今,或许有些事情也该告诉大家了,陆逸云与越星河那厮……在十多年前便已相识,乃至相爱!”
这话一出,不知此由的众人皆是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平日那个虽然严肃沉默却不乏仁慈友爱的谷主竟会爱上一个正道唾弃的大魔头!
“所以,他会带越星河逃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他背叛了风华谷,背叛了正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正道败类!”
余九信的内心充满了扭曲的憎恨,他在心里诅咒着陆逸云,也诅咒着越星河,诅咒两人不得好死!
谈天音站在一旁,看着满面狠毒的余九信,轻轻摇了摇头,他与余九信共事多年,却很少见到对方会有如此疯狂的神色。
而已知晓了内情的狄兰生却是神色黯然,他早就劝过陆逸云,可是情之一字于陆逸云而言,竟似是魔障一般,终究勘不破。
就在光明宫中众人沉默一片之时,一名紫衣卫忽然匆匆求见。
余九信看出那人乃是自己的心腹手下,当即便唤了他进来。
“启禀,左护法,刚才……刚才有兄弟说见到谷主了!”
一时之间,殿内众人又是一片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