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断续地下,又冷又轻,打不散对面南山上缭绕不去的云雾。洋炉里的火,眼看着要熄灭,是不是要叫老妈子上来添一把呢?
又一口玫瑰露下肚,柳随风并不想动作,让人进来做事,收拾或是添火什么的。那些人将他抛在脑后,他也将他们推到外边,如今他反而为这一人独处的境况感到欣慰,并不想有人前来打扰。没有人在乎他关心他?那正好,因为他们没一个人了解他,没一个人配得上了解他。
说起来好像挺凄凉,习惯了也就这样,反正从来都是如此,从他十三岁上,从他三岁上,从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这样了。
世人走在路的一边,他走在另一边,如此而已。
柳随风面对着一窗冷雨,一脉南山,南山后面终年环绕的灰白的雾岚,就这么度过了很多时间。饿了吃块冷肉,渴了啜口玫瑰露,冷了有毛毯有洋炉,yù_wàng上来了,自己纾解一下,过得也不太坏。
唯一有点让他头疼的是他的胃。慢性胃炎,多少年了,小时候落下的病根,跟着他出生入死,跟着他起起伏伏,跟着他从南京来到重庆,跟着他一块儿看这重庆的冬雨,和冬雨间歇时一闪而没的太阳。
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