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显有几分张狂的兴奋,他迈开大步径自进了楼,在电梯前就见到了不知所措的小丁。
“阿慎,我老婆,我老婆……”小丁急出了一头的大汗,面如土色地挽住李慎的胳膊,他要哭出来了,说:“家里打电话说她要生了,可是现在她难产,很危险…完了完了,我老婆跟儿子啊,他们有事我也不要活了,呜……”
不管他的颠三倒四,李慎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往角落里拖,在楼梯口扒下挂在他胸前的磁卡往自己脖子上套,用力拍了他的脸几巴掌,说:“我不能从正门进去。这是五楼的磁卡吧?妈的,操,老子总算知道它长啥样子了……拳手的通道在几楼能上去?”
“四楼有间房能上去……”小丁还是三魂不见了七魄,望住李慎,说:“阿慎…”
“不用慎了,瞧,这是什麽?”一串钥匙垂在小丁眼前,李慎笑得很是平易近人,他摊开小丁的手把钥匙放他掌心,盯著他的双眼,再又很温柔地续道:“钥匙,这是钥匙。”
“你现在就拿著这钥匙走出大门,插进那辆很拉风的重型机车,跨上去启动它,然後连人带车朝南边开,不用多久就到你老婆的医院了……”且说且扳过小丁的身体,李慎不容他多想地一直推他向大门,见小丁表情呆滞的,他还特意交代:“机车,你记得要们,你尽管去吧。”
目送小丁跌跌撞撞地狂奔离去,李慎咧嘴笑得雀跃不已,他毫不迟疑地踩著楼梯往上,黑亮的双瞳那样的坚毅,果然,期待的机会一旦来到,顾虑统统抛诸脑後。
他干脆的身影一在转弯不见,隐身暗处的一个人也即刻拿出电话。
错综复杂的网络信号传递,通话连接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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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四十五分,李宅新改成的书房内。
乔西拉开林睿办公桌前的软皮椅,坐下後挺无奈地对林睿说:“希斐尔,奇米和狂蟒的拳赛结果,不好。”
“输了?”双手停止在键盘上的敲打,林瑞侧首朝著乔西,在对方比起两根手指弯了两弯时,他浅地一思索,问:“两场?”
“输掉一场。”乔西的小臂垂在扶手上,放松地靠住厚软的椅背,语无波澜地道:“不过,两只眼珠被挖掉了。”
细长的柳眉微挑,林睿沈吟了一小晌,倒也没什麽反应,他仅是说:“告诉张慕杰,安排拳手上场的时候谨慎点,拿只病猫去跟老虎打,他是觉得我的财产太多了吗?”
“也不是。这些拳手都是他底下的人,他对数据的纪录是很到位的,只是台上不可计算的因素太多,谁也算不到百分之百。”
“那也该算到百分之九十五,他有责任把损失风险控制在最低。”淡淡地音调,林睿的视线再度投回了屏幕,道:“做一场测试,让他们安排一下,过不了的全送回去加强训练。”
“知道了。”
乔西耸耸肩,还是光望林睿忙碌地处理他的工作,林睿斜睨一下他无所事事的样子,顺手拿过一个文件夹丢到他面前,说:“我父亲的公司,你来跟。”
“嗯哼,ok。”乔西翻阅著文档,大致的公司规模和财务状况,问:“你要上去跟他们开会吗?”
“有空再说。”连头也不回,林睿留心著远程传来的数据,停了一停,他跟乔西提醒道:
“去找徐温岚给这家公司做次全部的审计,让她出份审计报告。你跟她一起考核各部门的经济效益,尤其是财会部的,如果是不行的就顺便跟她谈一下,看能不能从她的会计师事务所里要几个人过来。”
乔西颔首表示明白,不必说出口,眼神却流露了他对林睿的钦佩。的确,财会这一块就像整个公司的神经中枢一样,它连接著每个部门的脉络,这块的控制是必不可少的。
拄棍要拄长,找伴要找强。乔西贯彻著这个原则,林睿也一样,所以和古耀这帮人的联系一直都没断,除了失踪的贾育文。
徐温岚的事务所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她有最强的经济类人马,而且每个人都很清楚规矩,她承接过无数公司的业务,说穿了她压根就是个移动的数据库。她知道很多内幕,黑的白的灰的,但却没有性命之忧,这就仰赖古耀的关照了。
古耀是黑道里赫赫有名的人物,跟林睿不同,他是纯黑的那种。林睿还知道,王宇擎在他帮里;至於陆明枫,这人没什麽,就是随时随地能从他身上掏出药来,而且他的药有些可是用危险细菌制成的,明白吧。
大约过了七分锺,桌上的电话打破这肃穆,乔西才一抬头林睿就已接起了电话,於是他奇怪地观察著林睿刹那间冷下的表情,美豔绝伦的脸庞如履冰霜,一双蓝眸也深沈得骇人。
看来出状况了,乔西才刚想问,他便见林睿摔下电话又马上另拨了一通,定了神,他想他也不必问了,能让希斐尔风云变色的,向来也只有一个人。
错综复杂的网络信号传递,通话连接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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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五十五分,麟森拳馆的五楼。
“什麽?!”张慕杰手持电话大叫著问,客人已经入场,他和往常一样在观众席,此时瞪大的眼睛看向擂台,印证了刚听到的消息,台上出现了最不该出现的人,“不,我看到人了,阿慎是上来了没错。”
“老板,我知道他不能到这边。”艰难地解释著,张慕杰懊恼地瞧了瞧时间,苦笑著问:“那现在还能怎麽办?阿慎已经上场了,如果强把他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