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父皇大可一试!”
萧谦的眼神决绝至极,看得萧奕阵阵心惊,不由得想起那人。这个眼神,和那人当初自尽时看向自己的太过相似,一时之间,萧奕慌了神。
萧奕说道:“好,好!父皇都依你,朕现下就下令放过沈家,你切莫做出傻事来。”
萧谦如此一番,使得萧奕更加确信他定是如那人一样,对沈灵姣情根深种,再不能回转。果然是父子,都是一样会威胁朕,然而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死在眼前了。
萧决在旁已经看得呆了,心中惊骇,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小的情谊,会不如他与沈灵姣三天的相处。
萧谦见父皇应了,知道已经保得沈家安宁,心下一松,又一次晕厥。到了晚些时候,方才醒来,却见萧决仍然在身边,但看上去却冷冷的。
不等他开口,萧决却已经冷笑:“大哥,你告诉我,青蚕宫的事情是我大梦一场吗?”
“你若当梦,那是再好不过了。”
萧决听了,早已按耐不住,说道:“之前他们说你新婚这几日,天天都是满脸倦意,都传是你与那沈灵姣日日欢好之故,现在看来,真是如此。说什么情深厚谊,却原来不如三天恩爱。那日青蚕宫,你是不是只当做新婚之前的游戏?”
萧决的脾气一向不好,自小也得萧谦纵容,不过多数时候都不待发作,便被哄劝好了。自从萧谦大婚,心中一刻难安,再加上他遇刺,自己连守了数日,怎想到他一醒来,就去了沈灵姣灵位前,还立下如此誓言。他一时冲动,竟是口不择言。
萧谦听了,心知他已经误会,也不多做解释,只希望他断情于自己,便承认道:“是。你我都是男子,那种事何来趣味,自然不及女子的好。”
“你!”
萧决大怒,转身甩袖便走,根本不曾看到萧谦隐忍至极,嘴角隐隐流出的鲜血。
萧谦心下回想沈灵姣死前之事,便隐隐害怕,如此情深,终究不过阴阳两隔。他和萧决本是孽缘,若能早日了断,才能保他平安。刚才立誓,不过是为了保得沈家一脉,也可以绝了父皇日后再行赐婚之事。没想到萧决为这一点小事就信不过自己,如此想来,他们之前确实太过脆弱了些。长此以往,对他必定有害,不如早日断绝。日后萧决不管是为王还是为君,都难免娶妻生子,难道要他也如自己一般断绝子嗣不成?
季淑妃早已听完萧谦立誓之事,看到萧决回来,便连忙拉他到一旁说道:“决儿,你大皇兄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无碍。”萧决心中烦闷,却也犹疑,母妃一向不喜大哥,怎么还会借口问他伤势。这几日萧谦受伤,母妃可从来不曾前去探望,只让自己前往。
“你多寻些药物给你大哥,他为了你可算是煞费苦心了。”季淑妃说道。
“母妃,你说什么?”萧决从未听过季淑妃私下说过萧谦一句好话,心中疑惑不已。
“你大皇兄遇刺一事,可谓折了陛下面子。试想京城之内,有人行刺皇子,竟杀了所有侍卫,连王妃也不能幸免。刺客却只有一人,想来定是有人阻拦了京城守卫,才让事情如此顺利。你父皇一向自信京城安全无虞,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如何能不怒,且不说尹府获罪,连带他们的长子尹园降职,此子京都知府尹启峰撤职查办。沈家不过是商户,你父皇定然迁怒。幸而你大皇兄立誓,沈家逃过大劫,定然感激你皇兄。这么一来,他们一定倾尽财力助你皇兄。那可是比联姻更可靠的诚心,你皇兄以绝嗣换得如此财力助你登位,如何能不感激?”
季淑妃的话,就好像一把刀,一刀刀刺在自己心口。萧决大悔,他当时冲动,怎么就不曾想到这一层。从小皇兄的性子如何,他怎么就不想想,明知他连身心都已经交付出来,怎么还要吃这些飞醋。自己下午那番话,只怕让他伤势更重了几分。
此事宫门已落,萧决担心萧谦伤势,不能安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第二日早早守在宫门口,直奔越王府,却见守卫通报,越王昨夜伤势反复,竟再度昏迷不醒,不能见客。萧奕已经下旨,让六个太医会诊,不得有误,任何人不得擅闯。
萧决急得上蹿下跳,等到中午,听闻病情已经安定,只是他不想见任何人。萧决知道越王府中人,想必早已报他知晓自己前来之事,他这话定是不想再见自己。他知道萧谦虽然性情谦和,但真的执拗起来,是决不可劝服。萧决心知自己此时进去,只怕要惹他不快,便也不敢再说。
他正想着,却听人报说萧谅前来探望,不一会儿就有人请他前去。萧决更加确认大哥只是不愿见到自己,连忙扯了萧谅到一边说话。
萧谅本以为昨日萧谦清醒,可以好转,谁料忽然报说病危,惊得他连忙赶来,却见萧决六神无主。
“五哥,你这么早就来了?不如和我一起进去吧?”
“不用了,五哥在这里等你就好,你进去以后看了大哥,出来告诉我就好。大哥若问起,你只说我已经离开便是。”
萧谅大为不解,前几日萧谦昏迷不醒,都是萧决守在这里,怎么今日看来,萧决又不愿意上前了。
“五哥放心,小七知晓怎么做了。”萧谅知道他们必定是又闹别扭,想来大哥一向谦和,也只有五哥能惹他动气,便又劝道,“五哥,大哥此番遇刺,受伤严重,昨日又吐了好多血,你与他一向亲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