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蠢，你也别这样羞辱我。”

方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江容沉默地看着他离开。

天冷了，寒假即将到来，方楷最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不语。

江奕看着他，有些担心。

见他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走之前跟江奕道了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也许遇到很伤心的事了，江奕想，原来向方楷这样的乐天派的人也会伤心。

江奕回到家后，看着江容正在家中逗弄着那只俄罗斯蓝猫，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但江奕觉得那只外渗人，不由得身子崩紧了一下。

“我回来了，哥。”看了看沉默的江容，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哥，你心情不好？怎么回事啊你们俩，方楷最近也怪怪的？”江奕疑惑道。

“方楷？”江容终于有点儿表情了，抬头疑道。

“对啊，哥你不是还欠人家钱吗？我替你还了。”江奕还不明所以地往坑里跳。

江容眯了眯眼睛，片刻道：“你知道他住哪吗？”

外面大雪纷飞，屋里的方楷觉得自己的心也拔凉拔凉的，像被冻住了，呼吸不过来。

雪厚厚地堆起来，走起来略为吃力，整个人想这样重重地倒下去，再也不起来。

铲雪的大爷看着他，喊道：“小伙子，外面冷，快回家暖和暖和呦。”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看着大爷佝偻的背影，想着他活得比自己还不容易，自己就因为一点破事就要死要活，真丢自己的脸，一点也不像方楷。

走着走着，想到顾缘君的劝告，他第一次仔细想想他说的话。

他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方楷相信他眼睛看到的。

但又想到他戏谑嘲讽的眼神，心揪痛起来。

自己只是个笑话吗？

方楷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对待感情却少有的认真，伤心起来也会更多一点。

沿着路走是顾缘君家的方向，他一定很幸福吧。

喜欢的人喜欢着他。

真幸运。

“小楷，小楷……”远处传来方楷熟悉的叫喊声，那是顾母。

顾母将两个冻得小脸红扑扑的小家伙托给他带到顾缘君那里，自己匆匆忙忙离开了。

“方楷哥哥怎么了？”小缘意眨眨眼看着他说。

他怎么了？连孩子都看出来他有心事。

“我失恋了，不对……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他觉得跟他们说也不懂，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可以玩亲亲，哥哥亲嫂子，嫂子就不生气了。”童言无忌，戳中他的伤处。

将两个小家伙送到顾缘君那，他接到了江容的电话。心跳得越来越快，那家伙说在他家门口等他，他来干什么？他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随后想到江奕，好啊回去要好好管管这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他不知不觉中加快脚步，又慢慢停了下来。

他看到眼前的人站在雪中，皮肤白晰，在雪中格外冰冷迷人。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看着他道：“还不快让我进屋，想要冻死我？”

方楷怔怔地看着他，失神地带着他进了屋，给他双拖鞋，倒了杯热水。

半天才道：“家里没人，天晚了，你今晚就先住这吧。”

转身要离开时，被人抓了一把，反身靠在墙上。

江容堵住他的嘴，粗暴地吻着。

方楷挣扎着，慢慢地放弃抵抗，这个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缠绵似水。

半晌，江容放开他，声音微微沙哑：“把我弄得心烦意乱自己却想逃走，门都没有。”

方楷苦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醒。”

江容不再犹豫，拉过他的领子又吻了上去，动作比刚才更熟练一些。

方楷有些迷离，觉得整个人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