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能耐是我不曾见识过的吧?”
宁衡失笑,“我和你有一样的疑问。”
朱定北道:“不过利益勾连总归不是正途,若是匈奴一败涂地,想必他的盟友们也会见机行事,等我们把匈奴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再来分一杯羹……诶,不过羌族南蛮和东夷一上来便派出最精锐的兵将攻击大靖,看起来不像是敷衍匈奴啊。”
宁衡沉吟道:“长生可还记得,匈奴曾在凉州边境挖过金矿?”
“忘不了。”朱定北眯了眯眼睛,“阿衡的意思是,匈奴手中的那份藏宝图中涉及到了大靖边境几州的矿场?”
如此一想,朱定北便觉得十分有可能,“这六百年来,我们大靖边疆外扩了不少,且不说原先的鲜卑部落,便是现在的平州,也有十几坐城是从东夷臣属那里割让来的。若是这些地方也有矿产,想必,匈奴会先给这些人一些甜头,让他们想尽办法攻陷这些边境城池,将金山银山占为己有。”
宁衡颔首,“应是如此。”
“那这就棘手了。”
朱定北搓了搓指骨,对宁衡道:“想必他们有专人亲自去勘察过,否则不会这么卖力。阿衡,为今之计,不如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匈奴的藏宝图收入囊中?届时我可他还扯什么大旗!”
宁衡道:“这很难。”
他们在胡尔朵给匈奴王留下的人里已经安插了不少人手,其中有几个已经十分得吉尔令的器重,都就算如此,他们连宝藏图的事情都从未听说,对于匈奴如何利诱羌族等过结盟也不得而知。想也知道,匈奴王肯定把手中的羊皮卷看得比性命还重,便是要了他的命,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宝藏图。
朱定北掀了掀眼皮,“那就做了吉尔令。”
反正宝藏图吉尔令不可能假于人手,等他一死,羌族等国除了已得的这几处矿产,其他也无从得知,或许到时候他们会为了约定中没有得到的利益而发兵匈奴逼迫王室吐露他们未必知道的宝藏也不可知。如此一来,这出反目成仇的大戏,就太值得期待了。
“长生,你有几分把握?”
“我想亲自去——”
“不行!”
宁衡厉声打断他,没等他虎着脸再说下去,宁叔忽然在门外请示。两人收了收脸上的神色,咳了一声,请他进来。
宁叔此行来,却是告知两人一个噩耗。
——交州,暴动了!
——交州,沦陷了!
“什么?!”
交州,这是大靖二十州里最不受人瞩目的一个州,单从每三年州牧回京述职,交州州牧走的最早也一向没什么不吭声就可以看出来了。其他各州每年都在报政绩,增税收,可他们交州呢?难道要说这三年多收了多少罪人不成?他们交州的政绩可都是皇帝心中一痛,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流放到交州皇帝心里肯定还记着他们的罪过呢,他不想丢乌纱帽就得闭紧嘴。
今年他述职倒是有话可说,但那却是因为交州暴动被暴民屠村此等惊世骇俗的恶行,任谁听了心里都不好受。
总而言之,交州就是大靖人眼中最晦气的地方,谁也不会无端想起。
可这一次,交州又在大靖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个脸!
依然是暴动,那些流放犯反了!更可恶的是,他们将大靖的官吏斩杀殆尽之后,一举投效了南蛮!白白将大靖一州国土送入南蛮手中!没费一兵一卒!
现在是什么时候?
战时!
交州如此出人意表的沦陷,不仅狠狠打了大靖一巴掌,更助长了南蛮和外敌的气焰!
谁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事实却是,交州的国界碑已经被捣毁,换上了掸国的国碑,与大靖皇室没有任何沟通。掸国动作神速,让人不得不怀疑,交州的政变就是掸国一手主导的。
交州要什么没什么,倒是瘴气连天,完全不适合人居住,树林丛生,沼泽遍布,十分恶劣,是真正的穷山恶水。大靖在多年前将他们列入国土还是因为这些瘴气霾林里的野人一族被发现,后来这些野人成为大靖子民,迁入宁州世代安居,这才让宁州纳入了大靖版图。
但它对于大靖而言如同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最后索性皇帝就将眼不见为净的罪臣丢到了这里,慢慢便成了大靖的流放州。这里森林连绵,便是丘陵山川都少见,仅有的几处山川都早些年都被大靖工部实地考察过没有金银也没有铁矿,如此便被彻底地荒置了。但此时,无利不起早的掸国不惜犯大靖众怒也要将这块鸡肋吞入口中,若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谁都不相信。
朱定北冷着脸道:“我们早该防着他这一手的,上一次甄飞河和谢永林能够一举屠了交州三村,他们在交州肯定埋有人手。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几乎交州半数流放犯都掌握在了他们的手中,说反就反。”
要策反这些流放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可见当初谢永林选择了这个出身之后,甄飞河的人就在这里埋下这个隐患了。
可惜,就算是神目如炬的朱定北也和大靖其他人一样,从未将这块穷山恶水放在心上,因此交州的沦陷才会如此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
宁叔接着道:“侯爷,主君,交州沦陷之后我们在交州的人没有撤离而是投入他们的阵营之中卧底,现在天机堂的兄弟们已经和他们取得联系,想必很快就能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宁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