绔子弟。”朱定北笑着说。
秦奚嚷道:“长生你不说实话,你肯定比我还想当大将军!”
贾家铭捏了捏他的手,秦奚奇怪为什么大家对朱定北如此好笑的话全无反应,呐呐地闭上嘴。
朱定北笑了一声,“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只想家里平平安安。”
秦奚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这下更不敢说话了。
宁衡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手道:“富贵闲人。”
这是身为宁家家主唯一的选择,没想到竟与朱定北相得益彰。几人不曾知道这层关系,闻言俱都笑了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深夜都不愿停下,贾家铭微微湿了眼眶,他轻声说:“不知道,等到咱们五十岁的时候再想起今晚,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第26章 皇后获罪
柳菲菲的归期不定,确实让马超情绪暴躁。
他也的确打算着要报朱定北的二踹之仇,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他。但不等马超想出法子好好整治朱定北一番,一件轰动朝野的大事却让马超无暇对付朱定北。
丽嫔状告皇后,毒杀腹中幼子!
事情始末外界所知不甚详尽,但此事却以皇后获罪被褫夺凤印收场。
这样大的事如同往油锅滴水一样,霎时便引起各方关注。就连国子学的学子课时之余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更不说朝堂上因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
皇家无私事。
何况皇后乃天下之母,所谓母仪天下,她的德行为一旦有失事关重大。
朝臣们一分为三,一则痛斥皇后善妒,丧心病狂残害皇嗣,必当严惩;一则叩请皇上三思,单凭宫女太监指证,口说无凭不足以确定皇后罪名;最后一方则不表立场,只道皇上圣明自有公断。
谁也没分出胜负,一时之间朝局胶着,如烈火烹油一般热闹。
这事闹得连置身事外的老侯爷也没心情出外访友喝酒了。
洛京谁人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三言两语总会提及,每每高谈阔论。镇北侯爷这位从塞外回京荣养手无兵权的一品军侯,却不愿身入其中。
他对朱定北叮嘱:“莫与同窗说道是非,这些事不是我们朱家军应该干涉的,明白吗?”
哪怕他远离沙场,镇北侯府姓朱,就代表着朱家军的立场。
这绝非玩笑。
朱定北点头。
这事却不能避免地被几位挚友谈论。丽嫔是秦奚姨母,生出的死胎是皇室血脉,但同样也与秦奚血脉相连。虽然被秦大统领严命不得在国子学提及半个字眼,对几位他全心信任的朋友,秦奚却无法压抑着沉默。
“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明白。”
秦奚苦恼。
秉性善良的他没有一味盲目地听信传言而怨恨于皇后,他完全想不明白皇后为何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而长辈不会和他说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看法和判断,他才十分烦恼困惑。
楼安康:“皇后没有理由这样做呀。去岁因为陛下宠爱的一位美人暴病去世的缘故,听闻连初一十五陛下都不曾踏足坤宁宫了。后来皇后娘娘回顿丘省亲,一去就是两个月……年关回京的时候甚至没有鸣銮回京,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按理来说,皇后娘娘此时比谁都要小心挽回陛下的圣心,当不至于在这风尖浪口还……”
因为马超突然返京的事情,他还特别留意了这件事。
知晓帝后不和,故而百思不得其解。
楼安宁:“我也想不通,皇后虽然膝下无子,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其他皇子不也都好好的……”
说着楼安宁的声音猛地一顿,他想起已故的三皇子为陈妃所生,如今丽嫔之子也丧命她手,不由细思恐极。
“会不会是皇后与陈妃娘娘……或是远宁侯府和陈阁老有什么利害,所以皇后才……”
楼安宁的声音越说越小,不用他兄长阻拦他自己就停住了话头。
贾家铭担忧地看着秦奚,轻声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尚未可知。或许……只是别人利用丽嫔娘娘丧子的悲痛陷害皇后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都不要过早下定论,也不要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什么都无可挽回。至于是谁的过错,自有圣裁。”
他这五位挚友家里人口都十分简单,父母双全的秦奚家中也没有姨娘,自然也不曾见到后宅的手段。
贾家铭不同。
贾中书探花郎出生,fēng_liú程度与他那位死在女人身上的外祖不遑多让。贾家铭身处其中耳濡目染,就连他的生母为了保全儿子为了父亲的宠爱,也时常用些手段,与几位姨娘之间的纷争从未停止。贾府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皇帝陛下的后院呢。
关联着朝局的后宫,只会比他家中后宅更复杂,也更……无情。
秦奚对丽嫔姨母有着天然的偏信,此事由她举发,秦奚便没有想过凶手不是皇后的可能。此时经过贾家铭的提醒,愈发觉得这件事诡异莫测,怪不得阿爷严令禁止他谈论。以他一根筋的脑子,若言辞伤及皇后体面,事后证明皇后无辜,他的言论将使得整个秦家都开罪于皇后与远宁侯府。
见他更加憋闷,楼安康开解他说道:“秦奚别想太多了,你便多陪陪你阿公和阿娘吧,其他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不要给家里添乱就够了。”
朱定北和宁衡都未说话。
他们二人看这件事并没有拘泥于后宫和朝臣,第一个想到的却都是当今圣上。
贾家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