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冲破阵法。只要破了阵法,遁地而去的瘴气就无迹可寻了。
苍正在处理的伤口,忽然听到了冥王的声音。
冥王身上插著陨石刀,卷卧在地上,正吃力地看著苍。
“苍,再撕个布条……苍,苍?”得不到回应,斯利亚抬头。苍凝神似乎在听著什麽。
“喂!别发呆!”斯利亚推推他。
“照顾好。”苍深深望了斯利亚一眼,返身几步走上平台,抬手,空中凝聚出一把把漆黑的剑。这是来自冥王的异界魔法,赵高见到空中凝固的剑也是一愣,凝神防御。黑剑并不是攻向赵高,而是杂乱无章地刺了一地。
赵高大笑:“无知小儿,你往哪刺呢?”
冥王咳出口血,冷笑道:“无知的是你!”抬手打出个雷球,雷球碰到黑剑,电光延伸到下一把剑上,黑剑成了导电的节点,雷电飞速地穿梭串联接成怪异的图案。青紫的电弧散发出冥王的力量,与女娲的彩石阵搭配,巧妙地重叠成双重阵法。苍施展完黑剑,闪身急退进结界内。
女娲发力,七彩碎石华光大盛,赵高的魂体开始渐渐崩散,可他又怎麽甘心如此失败呢?只听赵高怒喝一声,瘴气猛地膨胀要吞噬雷光和七彩石。澎湃的力量碰撞下,地面承受不住而开始崩裂,碎石升腾到空中渐渐分解消散,狂乱的气流窜动,恍如末日神怒。赛尔看得呆了,心中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快!把太岁丢过去!啊?太岁?
怀里的大枕头伸出触须碰碰赛尔。
为了维持结界,达克瀚正专心凝神的时候,冷不防一个白色的东西穿透结界砸了出去。达克瀚一愣,发现是大枕头,心里一惊,急道:“赛尔,你怎麽把它丢出去了?!”结界外,混乱的力量冲撞,越来越强的威压把石头撕裂成了粉末,更何况是生物?达克瀚眼睁睁地看著大虫子落入雷光中却无能为力。
大虫子在空中翻滚了一圈,身形猛地膨胀,恢复成庞大的体型,宛如厚厚的被子,朝瘴气兜头盖去。一声惨烈的哀号震撼天地,平台崩裂,乱石狂舞,强大的威压下双重结界再也无法抵抗了,大地在震动,达克瀚抽身护著赛尔,斯利亚和苍护著,虞清最冷静:“退!”话音刚落,梁濂一把牵过梁濂就往来时的楼道里冲了下去。
长长的楼梯成了天然的避难所。
地动山摇,楼道里碎石坍塌,可再怎麽塌,也比不上外面天崩般的混乱。随著距离拉远,越往下走,动静越小。苍扶著回头看去的时候,上方已被碎石堵塞,楼梯里除了簌簌的落石,只余众人惊魂未定的喘息。子浩失魂落魄:“他死了。”
元鹤子长叹一声,点点头。
已经感应不到赵高的气息,这个逆天而行的人最後终究还是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廖先生。
也许,还有……
闭上了眼。
虞清拍拍身上的尘,坐到楼梯上:“等平静了,再出去看看。”梁濂坐到虞清身边,轻轻牵过他的手。
达克瀚把赛尔搂进怀里,赛尔一言不发,他不知道当时那声音到底是不是错觉,也不知道把虫子丢出去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他只能赌。
用大虫子的生命去赌。
“这不怪你。”达克瀚揩走赛尔眼角的泪花,“也许它还活著。”“嗯。”赛尔垂著头,声音里带了些哽咽。
沈寂在楼道里蔓延开,度日如年般数著心跳,许久,轻声道:“外面安静了。”外面安静了,平台已成了一片废墟,烟尘飘散,却空无一人。子浩一脸漠然。
赵高已经消失了,他答应救治夏杰的事已没了著落。夏杰也是逆天而行用了陶偶,最终报应还是来了。赵高不在,夏杰也活不成。
子浩从来没觉得如此坦然过,他再也没有什麽期待,也不必期盼或者追求什麽。既然夏杰要死的话,那自己就跟随他想去扳开碎石,可重伤的身子还未恢复,全身像著了火般地痛,眼看就要软了下去,苍和斯利亚赶紧一人一边撑著他。元鹤子一眼的心思,一边揭著落石一边自语道:“也许他被埋在下面了?”苍老的声音响起:“没有在下面,在上面。”
上面?
众人抬头。
上面一片黑暗,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夜明珠,幽幽如夜空。
“不是那个上面,是这边。”老太婆站在另一边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那边是一段向上的楼梯,冥王正躺在阶梯上,身上盖著一张大被子。大被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伸出触须朝他们摆摆。
赛尔差点就喜极而泣了,过去摩挲著大虫子软软的身子,大虫子也亲昵地揩揩赛尔,似乎在安慰他。冥王感觉到视线,迷迷糊糊睁开眼。
脸色泛白,衣衫染血,眼里却如同月下深湖平静得毫无波澜。“白…………”冥王感应到身上残留了自己的力量,挣扎著要去查看伤势,没料到正好撞上伸过来的触须。湿滑的触感蹭在脸上,冥王的思维一下短路,大虫子好像对冥王非常感兴趣,美滋滋地揩了又揩,把冥王的脸揩得越来越青。“过来,别把他弄晕了。”老人朝空气里虚抓了一把,按到血流不止的肩膀上,松开手的时候,伤口上覆盖了一层泥土,泥土渐渐溶解,幻化成皮肤修复了伤口。见到泥土,子浩忽然想起似乎听赵高喊过她一声女娲。
女娲,远古传说中的女神,人首蛇身,以土造人,以石补天……眼前的老人看似凡人,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有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