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颖都快急哭了,偏生这时华疆又不在,假始给他快马修书一封,等到回信估计也得几日后,当真黄花菜都给歇凉了。
安部却依旧镇定,他突朝宋颖问道:“城主离城之时,可有给夫人调兵令牌?”
宋颖绝望的摆头,“可能城主出发之时,并未料想年近春节还有匪患。”
“没有兵符……”便调不得守城的兵士,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那可是犯杀头的大罪,这下连安部都显得为难了起来。
却听程易阳又道:“那属下就带着余下的城主府侍卫,前去应战。”
宋颖双眼一亮,“府里还有多少侍卫?”
安部算道:“除开城主带走的,还有暗卫以外,能将护卫城主府的侍卫调出来的也不过百十来人。”
“啊?”宋颖又焉了,人家可有好几百人呢。
但是年轻又热血的副将,却铿锵有力的说道,即使仅有百余来人,他也愿意带领众兄弟为孤场而战。
宋颖起身拍着年轻副将的肩膀说:“兄弟,就靠你了!”
当即,程易阳便清点齐整侍卫们,宋颖叮嘱他,能劝降便对他们劝降,尽量不以杀人为前提。程易阳半应未应的率领众侍卫朝玉垛峰而去。
因为就在家门口,是以给侍卫们准备各应物资都相当快速,这个有安部经手宋颖倒不是太过忧心。只是,一倒在床上,他脑海便不停的闪现出打仗等字眼。这不由的让他忆起初到潼路关时见到的受袭场面。
“彩衣?”宋颖一溜烟从床上爬起身,见着丫头应声而来。他便急急道:“速请大总管来见我。”
彩衣虽然疑惑,但看少爷如此着急的模样。因此忙声应着也不敢稍作停顿。
当安部被问及,程易阳带领侍卫去了有多久时,回到,“不足半个时辰。”
“那就还来得及!”因此,宋颖又朝安部道:“请大总管速速为我备辆马车。”
当安部听闻宋颖欲去玉垛山,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决计不行,那里此时定是乱作一团。夫人全然不懂护身功夫,程副将又早就启程,您开的甚玩笑。要去可以,从老奴的尸身上踩过去。”
“诶哟,我的大总管,您老人家才在开什么玩笑,事有轻重缓急。如若不亲到现场看一看,我会被自已急死的。那可是无数条人命。”
“老奴只知道,城主不让夫人少掉一根毫毛,更别说亲身犯险,如若夫人有何交待,说与老奴听,老奴替您跑一趟也就是了。”
宋颖突然找了张桌子爬上去,彩衣和安部皆惊呼着过来欲扶他。宋颖当然不让,“你们别过来……”他指着地上说:“大总管若是不答应我的请求,我就带着城主的骨……漏(肉)从这里跳下去。”
一是因为着急,二是因为觉得羞耻,宋颖简直说不出来‘骨肉’两个字。当然也有舌头打结不利索的原因。可一旁的彩衣和安部却是将此听得真真儿的。
“别啊,夫人……”安部此时才当真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话好好说,您先下来!”
宋颖作出欲跳的姿势,将安部吓得全身打着哆嗦,朝外高声喊,“来人啊!!!”
彩衣递过清水为宋颖漱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马车里朝玉垛峰去的路上行了十几里路程,不知是否与有了身孕有关。宋颖整个人反趴在厚厚的垫子上,吐个不停。
“少爷,您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不若我们歇歇再赶路吧!”
宋颖有气无力的对着彩衣摆摆手,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彩衣带着哭腔道:“就您这副样子,去了也于事无补啊。你干嘛这么倔呢?将奴婢和安大总管吓得不轻。”
其实宋颖也不是不对此感到愧疚的,甚尔他还逼迫着安部不许跟他一同过来。若当真那样做了,那城主府就当真只余下个空壳子,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为的以防万一,安部还是集齐了几个功夫高强的暗卫护送他出门。
甚尔在出门之前,年过半百的大总管竟然嘤嘤哭泣起来,说什么夫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敢活了云云。
彩衣服侍着宋颖又吃了些许流食叹道:“大总管真可怜!”
“……!”合着他就是那可恨的人。
马车本就跑得不快,宋颖此时真是恨当初的自已怎么不学着骑马。待到还有一半路程到玉垛峰时,碰到程易阳派回来传信的侍卫。
“夫人……”
眼见侍卫就欲下跪,宋颖急忙朝他挥手。彩衣理解了宋颖的意图,朝人说道:“侍卫大哥有话快说。”
“夫人,此仗……难打!”
直到宋颖到了,才理解出侍卫以及程易阳说的此仗难打到底有多难打。因为,隔江与之对峙的全是老弱妇孺。几乎个个都瘦骨嶙峋,一副皮包骨头营养不良的样子。
宋颖被彩衣扶到岸边时候,简直整个人都震惊了。其实程易阳也是一个头有两个大。想他年岁虽不大,却甚得华疆器重,上阵杀敌,不说以百十来号人对阵几百号人,即便仅有他一人冲锋陷阵,也并不带怕字儿的。只是当下这情况……
他朝宋颖无声的望去,久久以后垂头道:“我也不杀老弱病残!”状若相当的为难。
宋张朝他白了一眼,“没让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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