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曦，我疼。”齐辰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却有些空洞。他的肩膀被韩文曦咬出了牙印，可他真正感觉到疼的，其实是心脏。

他感觉悔恨。他竟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事情。他被自以为是的感情蒙蔽了双眼，看不到韩文曦的深情，还有隐忍。就连现在也是，明明韩文曦这么痛苦，却连咬他的动作都带着克制。

他还看到了那天晚上的韩文曦，明明可以在一开始就得到他的身体，却像个傻子一样忍耐着自己。

原来，并不是韩文曦上了他，而是他诱惑了韩文曦。

齐辰的眼中终于有了光彩。他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眼泪在他的眼眶里聚集，他轻轻地一眨眼，就流出了一长串。

“韩文曦，”齐辰高声地嚷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这些话让同样流着泪的韩文曦松开了口。他像是没力气一样地趴在齐辰的身上问：“你觉得对不起我？”

齐辰重重地点头，带得身体都开始颤抖。他的错误太多了。多到他不知如何弥补。

韩文曦在齐辰的身上蹭了蹭，把眼泪擦掉了。他的嘴角微微地翘起，撑起身，与齐辰额头相抵：“那就爱我。”

齐辰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瞪大。

韩文曦伸手抚摸着他被自己咬疼的肩膀：“更加爱我吧。不要再辜负我对你的喜欢。”

齐辰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抬手将韩文曦的身体抱住，狠狠地闻着对方身体的味道。尽管混杂着血腥味，但就是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甚至想一直拥抱下去。

“亲爱的……”韩文曦亲了亲齐辰的耳朵道，“我很开心，但医生还在下面等着给我治疗。”

齐辰赶紧松开韩文曦，让对方站起来。韩文曦左臂上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让齐辰心疼得直皱眉头。“你刚才就不该这么用……”齐辰这才反应过来韩文曦刚才说了句什么，“下面有医生等着？”

“嗯。”韩文曦一脸坦然地回道，“我怕你跑掉，就不去医院。”

齐辰顿时哭笑不得了。他抬手捂着自己的脑门，笃定地道：“你这是故意的。”

韩文曦嗯了一声，坐在床沿发短信。

“那你干嘛要割伤自己？”齐辰简直想揍韩文曦一顿，他刚才担心得快死掉了，“亏我还以为你被我刺激到快发疯了。”

韩文曦发完信息，抬头看着齐辰道：“为什么要发疯？”他挥动了一下自己受伤的手臂，把伤口展示给齐辰看，“我只是让你看到真相。”

“我……我以为……我的事情给你打击很大。”齐辰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禁发红。说到底还是他太笨，被自己看到的自以为是的真相刺激了情感，丧失了理智。

韩文曦摇了摇头：“不是打击。”他低头看着齐辰的肚子，绽放出愉快的笑容道，“我很开心。”他笑了一会儿，轻轻地皱眉道，“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齐辰盯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不会觉得这很奇怪吗？”

韩文曦不禁皱起了眉头，附和一般地道：“确实很奇怪。”这话让齐辰感觉失落的下一秒，他又眉开眼笑地道：“可我还是很开心。”

他像是怕惊扰到其他人一般地走到齐辰的身边，蹲□凑到齐辰的肚子那儿听。

“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是我的肚子在叫。”齐辰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尴尬，“他不一定还在。我对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而且，就算他还在，他也只有几天。”

韩文曦哦了一声，十分肯定地说：“他一定还在。”

齐辰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他一定十分地爱你，舍不得离开你。”

齐辰低着头，看着韩文曦的发旋。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放上去，但他不忍心打破这让人安详的一幕。他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将手放下来。忽地，韩文曦抬起了一只手，拉住他的，强硬地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摸吧。”说完，韩文曦像是猫一样地蹭了蹭齐辰的手，还有肚子，接着紧靠着他的身体站了起来。齐辰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忽地就忍不住想哭。他终于明白自己前半生为什么这么衰，原来好运气都用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谢谢你。”齐辰忍不住将头靠在了韩文曦的肩膀上，咬着牙，闭着眼，看起来很忍耐的模样。这让韩文曦深吸了一口气，单手将齐辰搂住，另一只手像是安抚小朋友一样摸着齐辰的脑袋。

“哭吧。”他低头亲了亲齐辰的发旋，柔声道，“我爱你。”

像是被按动了开关一般，齐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哀嚎着，像是一头受伤的狼，却让韩文曦开心得不得了。他怀里的人终于对他放下了心结，他终于彻底地填满了怀中人的所有。

你是我的了。韩文曦抱着齐辰，开心地想，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韩总，我们还进去吗？”脚边放着医药箱的医生耳语般地问了正在听墙角的韩光耀一句，立刻被对方用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止。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蹲坐在墙角，等着屋里的两个人闹腾完毕。

忽然，旁边的韩光耀戳了戳他的手臂。

医生转头看去，就见着韩光耀双目泪流地无声哀嚎。医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画风一下子就变化了啊？

韩光耀咬着拳头，转头看着他，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