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银子立马跪在赤鬼的前面,两眼汪汪:“师傅待徒儿恩重如山,徒儿岂能独自离开。徒儿愿意一生侍奉在师傅左右,即便不进修为也没有关系。师傅。”银子上前两步,泪语盈盈。
银子想着鬼官可不是说不干就不干,起码得提前五十年申请。银子苦在脸上,笑在心里。五十年,可以慢慢从长计议。
赤鬼被银子的孝义感动着:“不枉我养育你这几百年。银儿真是贴心呀。哎。”赤鬼拍着大腿,峰回路转:“好在我多年前就提了请辞。近日已经下来了。这样就能和银儿一起去昆仑山了。呵呵。莫怕,莫怕。”
银子真想当场绝倒,吐血身亡,却硬扯出一个笑脸:“师傅。”
银子一分喜乐,九分怨天。
早在七十年前,赤鬼就筹谋着不能只靠往生河打基础,得紧快寻得下家,便提早交了请辞,以便随时离开。再外加点私心,赤鬼不想再在这个暗无天日,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下去了。只是没想到,在离开前竟得了神秘人的倾身相助,打通了银子体内被封存的元神,才使得银子修为大增。
“师傅。”银子贪恋着地府,迟迟不肯跟上赤鬼的步伐,声声挽留,赤鬼却去意已决。
想要给紫微留下点什么信息,可是到了鬼衙没有那只鬼认识,无鬼传音,因为纯无此鬼。银子错以为之前的种种都只不过是个虚幻的梦境。书信被塞进了包袱里,银子拖着沉重的不舍,慢悠悠的跟在赤鬼的后面。
赤鬼一点都不担心会有拦路鬼。因为那只鬼只怕自身难保真身。一切井然有序,一切进展顺利。赤鬼等着冲破云霄的那一刻。
赤鬼所言不虚,紫微神思归位时也发现了异常。清明的灵台又开始昏昏沉沉。渐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每一次都不能再分出一丝神,幻化成人形。紫微的净明的元神被妖浊之气沾染了,不再明朗。
紫微每次醒来都在追溯缘由,怎么突然就弱化了。所接触的人只有一个,却不敢想在他的身上。紫微只得静养元神,不能再下地府寻他。
“师傅,这就是昆仑山。哇呜。”
巍巍的高山,耸入云霄。云雾萦绕,缠绵不绝。
这气派,这架势,真牛。银子思虑着若是真在这里呆上几年,不提升修为才怪。
银子跑到赤鬼的身边:“师傅,我们真的要在这修炼。”
“恩。”银子大赞好呀,活蹦乱跳的踏上仙境。
银子还在一个劲的往主干道上冲,赤鬼慢悠悠的喊道:“走错了。”
银子指着大道:“不是这条路?”再横扫一周,这里只有这条路呀,难道师傅多年未来,记错了。
银子怀疑的看着赤鬼,赤鬼也不解释拔开茅草横生的丛林,叮嘱着:“跟上,丢了,自己找来。”
难道是小道?银子痛别阳关大道,疾步跟上赤鬼的脚步。
“师傅。哈。哈。”银子脚软腿软的倚着大树,看着还在前面徒步而行的赤鬼。
“师傅,我们休息会儿吧。”银子看看日头,这都爬了半天了,怎么一个住家人户都没瞅见。
“我可不想夜宿郊外。”
银子完败,只得又提了腿跟上赤鬼的步调。
虽然没夜宿郊外,但是也没啥区别了。皓月当空,还在赶路。
“师傅。在这么走下去,我的腿要废了。”银子捏捏酸痛的大腿。
赤鬼才停了步子回首看了看银子疲惫的神情:“坚持会儿。这么走下去,我们不过三日就可到冰须老人那。”
“三日!”银子提了神,直了背。“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徒步。”
我们是妖怪,我不能飞,师傅您不还能飞吗?抱着一丝希望,银子投去了真诚的目光。
“他不喜欢不脚踏实地的人。你不这样,他又怎么会收你为徒。自己跟紧点。”赤鬼的话碎了银子的期盼。
银子抽吸着冰凉的空气,真是万般苦楚无人诉。看着赤鬼健步如飞,银子又咬紧了牙根,奋发图强。
三日昼夜不分的爬涉。经过茂林,趟过小溪,越过怪石,走过草原才走到了冰须老人隐居的脚下。
银子抬头瞩目,虽比不得昆仑山的主峰高耸威严,却不失庄重严肃。这就是银子接下来要呆的地方。不知和地府的阴森诡诈比起,又将是怎样一番景象。
赤鬼上前拍着银子的肩头,郑重着:“这就是冰寒峰,日落之前就可到了。走吧。”
看到希望,看到山尖的那抹白,银子喜乐道:“恩。”
作者有话要说:
☆、纸上终浅
冰寒峰真不愧对这个阴冷的名字。才爬过山腰,刺骨的寒风就猎猎的吹来,刮得银子抱紧了身子骨,羡慕的看着赤鬼腿脚麻利的向山尖走去。
松枝们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得喘不过气来,银子被冰水浸湿了衣衫瑟瑟发抖。
夕阳抹上了橘黄,银子才看到了山顶突兀的房屋。一个苍白老子衣衫单薄的正坐在冰雕的凳子上,下着一个人的棋局。
“师伯。”
赤鬼跪在冰须老人的前面,吓得银子不知该如何做来,闷不吭声的也跪了下来。
冰须没有应答赤鬼,还在琢磨着这盘棋局。
“师伯。”赤鬼悲情的喊来。
银子瞠目结舌。这是师伯?这么煽情。
“哎。还来做什么。人都不在了。”冰须放下一子,又拾起犹豫。
“师伯。”赤鬼垂目不语,悲怆难以言表。
“起来吧,回去吧。我不想睹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