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同这凤族的美人做些有趣的事也无所谓吧?”
“不能离开我身边三尺。”
“当然。”
全程目睹了沧沅从坚持到妥协的全过程,赤璃忍不住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累以至于产生了错觉,这混蛋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但怀疑归怀疑,这样好的嘲讽机会她是不会放掉的:“哼,立场不坚。”
心情不怎么样的沧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赤璃,只一个劲地盯着穆华絮手臂上那道刺眼的红痕看,像是这样就能把那红痕所代表的蛊虫碾成粉碎。
轻松地靠在床沿的梁柱边,穆华絮颇为好奇地问道:“说起来凤皇陛下似乎和沅沅很熟?”
“妾身和这个家伙可一点都不熟。”说着,赤璃甚至嫌恶地后退一步,以示自己和沧沅的关系有多么恶劣。
被这毫不掩饰的排斥给逗乐,穆华絮促狭地拍拍沧沅:“至今为止总结下来,沅沅好像相当的不受欢迎?”
“敢折凤族的梧桐枝,北溟是头一个。若非他重伤了妾身那位讨厌的大哥,使得妾身得以登上凤皇之位,妾身可不会这么客气。”提起那时候的事赤璃就觉得窝火,她永远忘不了当初自己远远望着天空中那俊美漠然的妖修时一瞬间的心动,考虑到以对方的实力若是拉拢来对于自己也十分有利,那时未经磨砺还有些青涩的凤族少女略为羞涩地前去寻找那位强大的鲛人,然后被毫不留情地赶走,对方更是视她的百般暗示挑逗为无物。
这几千年下来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鲛人某方面有欠缺,然而现如今直面对方被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类完全驯服的情景,赤璃再一次感到自尊心碎了一地。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从以前就是这样,谁都猜不透北溟的心思,冷漠得像是无欲无求的神仙,明明可以飞升成仙却迟迟不肯踏出那一步。而现在也是如此,在消失三千年后再次出现,还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类的影子,即使在妖族中也是个古怪的存在。这个人类也很奇怪,突然得知自己被下了这样阴损的蛊,难道不应该惊慌失措吗?
“原来如此,那我可要代沅沅说一声抱歉了,不知道凤皇陛下可否准许我们在附近转一转呢?我对凤族可是好奇已久。”像是没听到凤皇那句小声的自语,穆华絮笑眯眯地提议道。
“还请随意,只要这个家伙不出现在妾身视线之内,妾身自然求之不得。”
“你要休息。”
得到两种截然相反的回答,穆华絮故作可惜地叹气,满脸无害的表情向着沧沅张开双手作出求拥抱的动作:“那就没办法了,作为补偿,沅沅来陪我一起躺着吧。”
真·不长记性·永远过不去美人关的鲛人淡定地上到床上,错过了穆华絮偷偷地向赤璃使眼色的画面。随后穆华絮异常热情地抱着沧沅滚到床的内侧,接下来一连串的亲吻让他头脑有些发晕,颇为迷茫地想着穆华絮为何突然如此热情。
趁着对方失神的间隙,穆华絮右手抓住被子猛地一拉,将沧沅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自己则敏捷地跳下床,来到早已准备好的赤璃身旁,两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察觉到法术波动,沧沅顿时明白自己又被骗了,当下黑沉着脸一把扯掉身上的锦被,不顾原本整齐的发丝都已经变得凌乱,催动灵力追了出去。
在赤璃的陪伴下,穆华絮兴致勃勃地在梧桐岛上到处闲逛,招来不少好奇的眼光,毕竟这里几乎是不会出现其他种族的,更何况还有尊贵的凤皇陛下在一旁。
“你真是大胆,就不怕臣妾加害于你?”看着正与一个偷瞄这边的凤族少女挥手的人类,赤璃纳闷地问。
“不是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何况凤皇陛下不像是蛮不讲理的样子。”愉快地看着那位姑娘红着脸别过头去,穆华絮心情不错地笑笑,“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可以“交流下感情”了,毕竟对彼此都这么好奇。”
对方如此知趣,赤璃也不多加掩饰,直截了当地问出自己所好奇的事情:“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北溟?”虽说自己也算是同谋了,但方才看穆华絮那样对待沧沅,她仍是十分惊讶。
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当年勾引失败后还被那混蛋吓得做了几个月噩梦的,从此改掉了疲倦时小憩片刻的习惯。
“最初自然是有些怕的,不过一来我天生比较容易适应,二来沅沅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的妖,习惯就好。”穆华絮还有点不习惯赤璃对沧沅的称呼,总是要停顿片刻才反应过来北溟就是沧沅。同样的,赤璃对于沅沅这个称呼也一样不习惯,但一人一妖仍是努力忽略这点小障碍继续交流。
“哼,说得倒是轻巧,不过妾身对他可是深恶痛绝,跟他的小情人也无话可说,你还是趁早离开,省得北溟杀过来将你捉回屋去。”
“凤皇陛下心存善念,又是个性情中人,若是稍稍放下尊贵身段也不失为一个好姑娘。”
平日对外的性子一向或高傲或火爆的赤璃头一次被这么说,白皙无暇的脸颊一下子泛起红云,眼神不自在地向着一旁飘去,又惊觉失态,连忙轻咳一声:“花、花言巧语。”
穆华絮觉得自己无辜极了,沧沅也好,赤璃也好,一个两个都说他花言巧语,可他每次都只是调侃几句罢了,难道上古时期的妖修们对于花言巧语的判断都比较特殊,开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