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他还不算无可救药。”赵一仙下了床,借着昏黄的烛光突然看见陈文耀满脸苍白,犹疑道:“你受伤了吗?脸色这么白!”
陈文耀笑了笑:“有点累,我歇一歇就好了。”
赵一仙道:“嗯,那你先去睡会,我出去拜访一下掌门师兄他们。”
“嗯。”
一个时辰后,赵一仙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陈文耀一个人蜷缩在床上,被子滑落到地上也不知道。他走上前去,轻轻地为他拾起被子,掖了掖被角。
他的视线长久地落在陈文耀也瘦了许多的脸上,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鬓角,脸庞,嘴唇。
陈文耀呜咽了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师父之后笑了:“师父,你回来了?”
赵一仙也笑了:“还没睡好吗?继续睡,不用管我。”
陈文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蹭了蹭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重新睡了。
赵一仙见他睡熟了,便席地而坐,静静地调起内息来。
转眼外面的天就亮了,虫鸣鸟叫声伴随着阳光都欢快起来。
洞外侍立的仙侍禀报道:“仙上,有位药师长老说要见您。”
赵一仙看到陈文耀也醒了,便淡淡地道:“让他进来吧。”
陈文耀显然也听见了,进来的那位药师还是位熟人,正是之前为赵一仙治病的那位药师,只见他走过来施礼道:“听掌门说赵长老的毒已经解了,在下先前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能解开,故而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解药能够解了此毒,能否请赵长老为在下解惑?”
赵一仙自然无可无不可,闻言他把视线转向陈文耀。
陈文耀自然是不会将解药给旁人看,他有些抱歉地道:“抱歉,解药只有一颗,而且已经用完了。”
“一颗?”药师有些怀疑地道,“解药难道是一颗药丸?”
“是。”陈文耀无辜地道,“难道不应该是药丸吗?”
药师:“……”
“陈药师来得正好,烦劳你帮清远看看,他最近的脸色有些不好。”赵一仙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有些担忧地看着陈文耀休息了一宿也没见好转的脸色。
“自然可以,烦请清远师侄将手腕伸过来,好让在下为您把脉。”
赵一仙听到陈药师要摸陈文耀的手腕,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痛快,不过当他看到陈文耀一脸纠结的模样,不快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陈文耀电光火石间想了无数个主意,但没有一个能让他推了师父的好意。最后他咬牙卷起了袖子,默默地将手腕递了过去。心里暗暗想着火树之血是魔道的圣物,一般的修是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到它才是。
但是想归想,他还是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药师的反应。
陈药师随意地将手搭上去,眯着眼睛把脉,突然他悠闲的神色一凛,皱着眉头又细细地把了一次。
在药师眼神变了的时候,陈文耀心里就暗暗叫糟。
赵一仙则是看着药师摸了陈文耀的手腕一次不够又摸了一遍,按耐住内心的烦躁出声询问道:“陈药师,清远的病很严重吗?”
陈药师这才放下了手,认真地看了陈文耀一眼,眼神复杂。
陈文耀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神色,也问道:“陈药师,我没有感觉身体有任何不适,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陈药师收敛了神色,笑道:“赵长老多虑了,师侄的身体非但无碍,而且更甚往昔,我看师侄已经元婴后期了吧,这么快的境界飞升速度在下目前还只见过师侄一人。”
赵一仙闻言很是高兴:“如此甚好。”
陈药师:“如果无事的话,在下就告辞了。”
“慢走。”
陈药师走后,师徒俩在洞府里各自调息,晚上赵一仙拿出之前在秘境带出来的那个木盒,要让陈文耀吃了里面的丹药,好早日突破。赵一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自己在秘境里抢了俩人一同遇到的机缘,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现在陈文耀已经到了元婴后期,正是盒子里的丹药发挥最大功效的时机。
其实赵一仙对药师的说法还是有些犹疑,既然身体无虞,脸色一直不见红是什么鬼?但是陈药师是麒云派最好的药师,若是连他都看不出来又会是什么原因?赵一仙不愿意去想这些,只是想着先让陈文耀达到化神期,也许那个时候脸色自然就好了呢,再不行,他还可以跟清远一起出去,修仙界这么大,总会有办法的。
陈文耀整天一直在想那个药师的事,他早上的那个神色肯定已经看出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陈文耀不得不联想,陈药师作为一个长年在麒云派普通药师,怎么可能会知道魔道的圣物呢?除非……
除非他本来就与魔道有关系!
“师父,我觉得陈药师有问题!”陈文耀正色道,“师父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中的毒?”
赵一仙道:“我在岐无捕捉赊兽的时候,曾被魔道的人偷袭过,回来后伤势发作,便是你带我去找的掌门师兄,最后是陈药师为我救治的。我一直以为是在岐无山中的毒,依你的意思,是陈药师?”赵一仙略一推想就猜到了陈文耀想说什么。
“我也只是猜想,我记得听师父说过陈药师原先不是麒云派的人?”
“不错,”赵一仙道,“那个时候我还年少,陈药师还只是一介散修,当年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收了很多散修入门派,陈药师也在其中,虽然他的修为一直停留在金丹期,但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