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管,随他们自生自灭,可恶一条恶心的肥舌挑明了话头,自我安慰都无法。
集权只觉得浑身筋脉钻满虫蚁,咬得自己痒痛难忍,恨不得全身动起来飞奔出去才舒坦,然后抓住他猛踩一百遍才解气!一百遍!
“老爷?”豆子见他面部表情愈发阴沉,眼神杀气层层加厚,尖着嗓子轻声问“您不是想犯病吧?”
众仆人一听犯病,立马心有灵犀转头奔走,豆子还满脸不解等他回答,集权斜眼打量一圈,随后将视线落入自己的双手,勾唇自嘲
“若真如此该多好,顺便消消火气,啧,我就奇怪了,不想要的时候偏偏来,等想要了,它有偏偏不来,你说,是我贱还是他贱”
豆子面露难色,吱吱唔唔不知如何回答,集权歪头托腮,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等了一会不见回答才出声问道
“怎么?这点分辨都没有,还是你管家一职坐的太久太安稳?”
豆子深知躲不过,扭捏回道
“敢问老爷,您说的是那个它?是“它”还是“他”呀?”
“我问你”
“您问我。。我也”豆子想破脑袋,终于挤出一句中肯言词“不管那个都是老爷您的,当然全由您说了算”
“我说了算?!”集权冷哼一声“现如今他都骑到我头上去了!若是我说了算!为何为难的是我!”
豆子目瞪口呆看着集权猛然站立,不留一言从面前跨步而去,等他回过神来集权早走远了,他赶忙起身追上,边跑边问
“老爷!老爷您去哪儿?”
“去哪?哼,当然是春柳院”集权停下脚步,回望豆子“依你所言,不管如何都是我说了算,既然不能取他性命,反言之也不能让他好过!”
豆子一听这话,脑袋如遭撞击,更晕了
“您。。您说的他到底是谁啊?”
“是谁不重要”集权轻笑出声“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我!”
让豆子为之郁闷的他,就是多泽多大倌人,他离了客栈并没有马上回院,而是带着一身酸臭毫无目的的走,大脑放空双眼无神,一连撞到路人也不停下道歉,被撞得偏头瞧瞧,见他是位俊俏公子倒不好意思找他麻烦,可见,一副好的皮相不竟讨人喜欢,放在一堆平平之辈当中也相当好人,多忧一眼瞧见他,一句话不说赶到他旁边默默跟着。
多泽转头看看,不予理会自顾自走,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从街西走到街东,又胡乱绕过几座小桥,拐到一处死胡同里无路可走才停下。
多泽背靠墙岩曲腿坐下,多忧站在对面静静看他,天色已经渐黑,多泽的身形在对方眼里开始变得模糊,多忧赶忙挤眼想适应黑暗看清多方,可越这样做越是看不清楚,泪水
充斥眼眶将焦距完全扭曲,多泽轻闻的声音慢慢响起
“你不该出来找我,这是一错,更不该跟着我,错上加错”
☆、替罪
多泽并不讨厌多忧,反而有些怕他,怕他真的恒心不变死缠烂打,怕他自寻死路还心甘情愿,当事实按照不想成真的预料发展时,多泽深知已无能为力去改变他,只能妥协似的改变自己。
说是改变,也不过在一副走肉里加种性格罢了。
什么见君赔笑媚生情,他装的出来,床间娇笑无声断,他做的出来,在来一个凶神恶煞狠心肠,这种杂碎小戏根本易如反掌。
人生仿若五彩戏台,多泽就是位极好的戏子,什么都演的来什么都做的到,可美中不足的是他忘了自己,忘了本性,真真假假合为一体,到如今他已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构,只认的自己叫多泽是春柳院的小倌,是叉腿挣钱的男娼,为了高贵的银票,为了日后的出府,连最初的反抗心里都被麻木打消全无,只剩下一丝生存念头支撑全部。
多泽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继续而继续,得到的只能是迷惘加迷惘,相互矛盾,自虐循环,承受能力膨胀至极限,而后,多忧倌人就要遭到两面夹击的感觉,他在被发泄这方面确实帮了多泽不少,可惜都是有借无换的付出,就如这次,多忧被多泽的一脸哀愁扰的心神不宁,出府苦苦找寻至下午,见了面连一句感谢之言都未得到,肩部撞击擦伤,回头望去,多泽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昏暗当中,多忧没有跟上去,只是微微低头淡淡叹息。
集权不听豆子的说辞劝阻,决定独身一人前往春柳院,去之前还舒舒服服的泡澡,出浴后又叫侍女拿来所有衣物供自己细心挑选,看了片刻才选定全身装扮。
衣服是浅白色的上好丝绸,绣有十分雅致的竹叶花纹,轻裘缓带,巧妙的烘托出集权高挑秀雅的身材,腰系玉带,手持翠色折扇,整体颜色与头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辉映,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上半盘起,下边则随意披散,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几分疏狂感觉,集权反而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懒散之意,从头到脚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豆子见他如此打扮,原本提心吊胆的情绪瞬间平息了,一切劝阻之话不在出口反而目带心光的羡慕观赏,先前听集权说要去春柳院,豆子脑中瞬间放映的场景就是:他撇嘴挤眉加瞪眼,挥一挥手带走一票弟兄手持家伙去血拼,侧过转身潇洒回旋踢!把春柳院的朱红大门踹开!
“把本大爷的人给我交出来!敢掖着藏着老子就断了你们的种!”
幻想与现实反差巨大,集权没有面目狰狞反而满面喜悦的坐马车出发了,豆子自告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