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着意整修过,整座宅子大处富丽堂皇,小处精巧别致。然而夏文轩端起酒杯,这美玉做得酒杯在夜色中映出对面的火光,莹亮通透。这样的豪奢,实在不是一届商贾该有的。
“皇上,臣听说二皇子颖悟绝伦,风姿卓越,不知臣可有幸一睹其风采?,”坐在下首的是泸州知府廖先开,他一脸虚胖大腹便便,笑起来更显富态。
夏文轩心下微微有些不悦,面上没有多显,“锦桓身体不适。”
“二皇子千金贵体,如有臣能效劳的,定当万死不辞。”廖先开站起来,拱手道。
夏文轩似笑非笑,“廖知府的忠心,朕知道。”
锦礼被立为太子后总算是灭了很多人对锦桓过份的关注,但他已年过十七,却迟迟不见开府封王,又让很多人注意起了这个深得圣心的养子。
夏文轩喝了两杯便让廖先开主持宴饮,自己回到房里去了。
挥退了那一众候在外面的美貌侍女,只让从宫里带来的人侍候。
“锦桓可有消息?”夏文轩坐在床上,李元跪下替他脱靴,换上房内穿的软拖。
“殿下未有消息传回,影卫那儿传回消息说一切如常。”李元答道。
锦桓在三天前就脱离了圣驾,说是想自己四处走走。夏文轩也狐疑,这两年锦桓对他黏得更紧了,少有这样自己主动离开的。
不过见他坚持,也只好让他带着几个侍卫微服出去了,又派了直属于自己的影卫贴身保护。
对外,只是称二皇子身体抱恙。
夏文轩醒来的时候天光熹微,他睁开眼,室内的亮光微弱,他朦朦胧胧看见一个人坐在床尾。
曾在战场练出的警觉令他肌肉瞬间崩紧,要起身时,被一把按住。
“皇伯伯,是我。”昏暗的亮光下,锦桓的脸贴得他极近。
夏文轩松了口气,却不自在的往床里面躲了躲,想避开锦桓喷到他脸上的鼻息。
却不想他顺势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皇伯伯,我好累。”他嘟囔着,伸手抱住他,把头搁在他肩头,就这样沉沉睡去。
他浅浅的鼻息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可闻,夏文轩被他抱着,想挣开,却舍不得把他吵醒。
锦桓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微微动了动,有熟悉的呼吸声在他头顶,有节奏的律动着,一如他从小习惯的节奏。
搂在他身上的手臂结实有力,手掌贴在他的背心上,温暖踏实。
“醒了?”夏文轩嘶哑着声音在他耳畔说道。
锦桓点点头,却不敢再动,他们的身体贴得太近,就好像他小时候那样。
可惜,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那幅身体了。
夏文轩大概也发现了异常,呼吸不可自制的粗重起来,“我去外间。”他不自然的扭过头,不看锦桓。
锦桓却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一双少年修长的腿缠上夏文轩的,脚踝缓缓厮磨过他结实的小腿。“等一等,”锦桓把自己的身体更亲密得贴近他,“让我再抱一会儿。”锦桓没再有下一步的行动,把头往他肩上一靠,满足得呼出一口气。
夏文轩搂着他的手臂瞬间崩紧,贴着他背心的手掌想挪开,却又不忍打扰,僵持在半空。
锦桓靠在夏文轩的肩头,偷偷睁开眼看他。夏文轩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有点尴尬,还有可疑的红晕染上他坚毅的脸庞。锦桓小幅度得挺了挺腰,感受到某处坚定地挺立着。
锦桓也觉得脸颊发烫,自从两年前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他一直若有若无的明示暗示,甚至挑逗。可是夏文轩总是不接招,或者以长辈的身份拒绝。
所以锦桓以为这一次他大概又会拒绝的时候,夏文轩一翻身,把他连人带被压在了床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夏文轩用双腿锁住锦桓的双腿,肌肉纠结的手臂牢牢抱住锦桓的身体,令他只能乖乖被裹在被子里,再也做不了怪。
锦桓享受着被夏文轩的气息和温度完全包围的时刻,甚至艰难地探头,飞快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锦桓当然知道啊,锦桓也是男人。”
锦桓嘴角噙笑,看在夏文轩眼里如经年的醇酒,诱人犯罪。
他干脆低下头含住了他的双唇,他曾多次感受过这双唇的柔软,也多次觊觎着它的甜美,却是第一次用力地品尝。
“唔…”锦桓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挣开夏文轩的桎梏,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攀附上他的背脊,用自己所有的爱意迎接他探进来的唇舌。
夏文轩紧紧抱着他,锦桓在他的吻中放软了身子,任由他的双臂紧紧地箍着自己。偶尔才在吻的间隙闷哼一声痛,然后又迎来夏文轩更炙热的亲吻。
“不要动。”夏文轩放开他,手撑在他身侧,粗重地喘息道。
锦桓第一次经历真正的亲吻,在经历了狂喜和缺氧后,已经放弃了思考。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眼角微红,盈着几滴泪,透过迷蒙的泪意描摹夏文轩近在咫尺的眉眼。
夏文轩看到他媚眼如丝的样子,气息越发不稳。
“皇上,”就在这时,李元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声音轻而低缓,小心翼翼地道:“廖知府为您安排了画舫游湖,已在门外恭候了。”
夏文轩感觉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连精神抖擞的小兄弟都瞬间偃旗息鼓。
他抿唇平复了片刻,才道:“知道了。”说罢,夏文轩放开了锦桓,在床上坐起,理了理被拉开的xiè_yī,“你再睡会儿。”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