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停住笔尖的地方，莫名就多了一道黑线。

咽咽口水，池余晚斗胆看了许眠季一眼，反被她用力一瞪，“看什么？！”

本来就惹出了噪音，这下一喊，全班都注意过来了，池余晚不敢回头，在还看着许眠季的时候就冒眼泪了，飞快的扭回头，赶紧装作要赶作业的样子。

很怕，她都不认识这样的许眠季。

不过许眠季没嚣张到几分钟，吴凌屏很快就进了教室，直接点名把她叫出去了，两个人站的位置刚好对着池余晚的视线，许眠季两手背在身后，低着脑袋，虽说是耐心受教的样子，不过嚣张的架子还是摆了出来，而吴凌屏最看不惯的就是不服管的学生。

“逃课？许眠季，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的班主任有多纵容你，在我这里，你就什么都不是！想老老实实在这个班待一年，你最好学着乖一点。我没那么好脾气，你以前怎么样我也是听说过的，不过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了，我想怎么样，就可以对你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余晚竟然看见了许眠季嘴边的笑。

联系一下吴凌屏的话和方才萧谭覃警告她的话，池余晚忽然对许眠季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钟意好像是知情的，她便用手肘推了推钟意，小声问他，“许眠季以前是不是很坏的那种学生？”

钟意狭长的眼睛眯的更细，他笑起来，“你都被她欺负了那么多次，还问我？有些事，是不分什么以前现在的。”

那就是真的坏学生了。

池余晚看着外面已经在活动酸痛的脖子，根本没听吴凌屏的话的人，脑子里又闪过刚刚她那句“看什么”，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感受。

吴凌屏像是发现了教室里一道打量的视线，犀利的眼神望过来，池余晚赶紧低下头，再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吴凌屏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许眠季似乎也回答了，可是声音微微弱弱的，明明就一门之隔，却听来仿佛另一个世界来的。

许眠季足足挨了四十分钟的骂，到下课了才被放进来，池余晚听到教室里有动静了才敢抬起头去看，结果只是许眠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抬手扫了扫头发，然后累极了一般在座位上坐下，两条胳膊往桌上一放，人一趴，睡了。

蒋梦可从后面溜了过来，池余晚刚想叫她别打扰许眠季，就看见她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许眠季一下子就炸了，站起来大吼，“你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