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早上就会出太阳,接着会升温,这场雪估计马上就要化了,山上温度低化得会迟几天,但终究也会化的。”
许眠季回头看了看已经露出了亭尖的钟亭,又安静地看着池余晚。
风吹过,心里有个声音,真想陪着你做尽所有胡闹的事。
这场悄然而至的雪,几年来唯一的一场,马上就要悄然而走了,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分冬色。
池余晚看着许眠季在皑皑白雪中愈发明亮的眼睛,璨如星子,蛊惑着她就点了头。
抵达山顶,亭外满是雪白,旁边绕着亭子种了好几颗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枯秃枝丫上点缀着几点白色,像是冬日里开出的花,吐着嫩芽。
老钟依旧静静悬挂在亭子正中,池余晚走进钟亭里,许眠季把一直背在后背上的一只黑色的包放了下来,拉开拉链翻翻找找。
“萌萌,你的包里带了帐篷吧?”池余晚探了个脑袋。
“没有。”许眠季边继续动作,边轻轻笑了。
池余晚才不信,许眠季说话的时候正不正经她还是分得清楚的,要是在笑,多半是反话,要是板着脸严肃的话,那要么是她在装,要么是真的生气了。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反正现在这会儿,许眠季心情不错就对了。
看着许眠季从包里拿出了伸缩的帐篷杆、墨绿色的内外帐、一条毯子、几片暖宝宝……咦,暖宝宝是什么鬼?
一边讶异于这个包里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而许眠季竟然背着它登上了山顶,池余晚一边又拿起了一片暖宝宝,有些好奇地左瞧右瞧。
“萌萌,你来那个了?”池余晚问。
暖宝宝都是她痛经时才会用的东西。
许眠季已经开始动手搭帐篷了,好在帐篷也不大,在小亭子里也是能刚好放下的,对于池余晚没头脑的问题,她选择了充耳不闻。
“这个帐篷好小啊,我们俩能钻进去吗?”
“萌萌萌萌,你看那边,原来那条大河穿过了我们整座城诶,这么看来我们简直就是合起来的一座城市,y-in阳虎符一样。”
“河面都没结冰,难怪马上就要化雪了……田野上都是雪,白花花的像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咦,我是不是在背作文?”
许眠季是第一次搭帐篷,其实帐篷也是刚刚来找池余晚的路上买的,顺便就买了其他保暖用的东西,心烦意乱又找不到说明书时,池余晚的叽叽喳喳就变得聒噪了。
像只刚学会说话的鹦鹉,为讨主人欢喜练习个不停。
“班长,你去外面,帮我拍几张照片,就拍我搭帐篷的样子,行不?”许眠季把手机掏出来,总算是把池余晚赶出了一些距离。
池余晚跑了出去,镜头对准那个在老钟下面搭帐篷的女孩,黑色羽绒服,白皙的脸庞,对比鲜明,让人都想把眼睛黏在她身上得了。
拍第一张,3,2,1,定格下来的一幕,是许眠季正举着一根收缩杆,皱着眉头低着打量,明显耐心值不够了。
第二张,3,2,1,这一幕,是许眠季偷偷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想检查她在干嘛。
第三张……
3……
2……
1……
“我喜欢你,许眠季。”池余晚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对着镜头里的人说了一句情语,那人在她眼里有多鲜活,她的心跳得就有多热烈。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开始害怕,喜欢到看见你就想哭,喜欢你喜欢得很难过,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放弃。
……
山顶果然在夜色渐起的时候慢慢降温了,许眠季在就要撒手把帐篷扔下山的时候,终于是找到了窍门,一个小小的墨绿色帐篷就完工了,留着一个小门,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坐下。
池余晚原地蹦跳着,肚子上已经贴了一片暖宝宝,胸口还有脚底都贴了,本该是要暖和起来的,可是风真的太大了,钟似乎都被风声给震动了。
“进去吧。”许眠季掀开帐篷,先弯身钻了进去。
真的是用钻的,池余晚看着那个似乎比自己的身躯还要小一些的门,想着怎样进去才不会被卡住,从帐篷里就伸出了一只手,二话不说把她拽了进去。
刚刚用来拍照的手机又扔到了她怀里,许眠季说:“跟你妈说一声,到时候别以为我把你贩卖了。”
“卖了我就帮你数钱,保证不亏本。”池余晚笑眯眯的,说话半真半假,许眠季就算真的要把她卖了她也是愿意的,心甘情愿,还巴不得多卖点钱。
跟妈妈才说了一句“妈我今天不回家了”,那边就传来了河东狮吼,“池余晚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接你!你不要以为我就治不了你了!敢在别人家住?你好意思吗?我们家又不是没你睡觉的那一块地,赶紧给我滚回来!”
“……”要是她现在说,她今天不仅要睡在外面,还是睡在山顶,妈妈估计会疯掉吧。
“给我。”许眠季自然是听见了那边说了什么,把手机拿了过去,神色自然,“阿姨,是我,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家请客,班长就顺便在我们家吃晚饭了,等会我妈说带我们出去玩一会,估计到时候挺晚的,所以才说要不让班长就在我们家住一晚上好了,我明早送她回来。”
池余晚举起两只蹄子,噼里啪啦一顿鼓掌。
“好的,谢谢阿姨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挂掉电话,许眠季挑了挑眉,脑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