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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知道纪子有时候会变得不正常,是三个月以后的事。
那天纪子正在浇花,却突然眩晕了一下,闲院宫赶过去扶着她,纪子却忽然一把推开他,随即拳脚相加展开非常凌厉的攻势。卡卡西第一次知道这个看起来安静内向的女人有着那么强大的体术,嗤嗤唰唰破风之声之间某种凌锐的杀气如刀刃,花木树叶簌簌掉落,闲院宫却只是不停地躲闪。卡卡西仔细观察,注意到他数次下意识地做出反击的预动作,甚至手上已经摆出结印的姿势,却都又纷纷放弃,甘愿挨打也不还手。
纪子像是陷入了某个回忆一样面色狰狞,口中含混不清地喃喃:“滚开……别过来!……杀了你……报仇……杀了你!”
闲院宫耐心地躲闪着,终于找到机会闪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安抚地摸着她的长发道:“没事的纪子,安心吧,都已经过去了。没事的。我在这里。”
纪子的眼里忽然涌出泪水,抓住闲院宫的手。
两个人双手交握。似乎仅仅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就能互相传递心意。纪子的面色逐渐平静下来,松开闲院宫,歉疚地看着他身上的伤痕。
闲院宫往往做出“好痛快要死了不行了救命”的表情,纪子吓得手足无措,然后闲院宫就会恶作剧得逞那样哈哈大笑起来,纪子也会会意地轻轻捶他一下粲然一笑,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愉快。
纪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这样的情况,但闲院宫从来就没有嫌过麻烦。
卡卡西默默地想,闲院宫对纪子的好,好到令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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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四十八年某日,顾承迟疲惫地完成任务一如既往地回到草木荒芜的那个临时寓所时,发现一样是今天任务回来的卡卡西缩成了一团把头埋在膝盖里,坐在沙发上。
“发生了什么吗?”卡卡西感受到身旁的沙发重重的下陷,抬眼看了一下坐在他旁边的闲院宫,低声道:“带土死了。”
男人挑起眉毛,“哦?就是跟你一组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
卡卡西点点头,闷声道:“是我害他死的。”
顾承迟听他讲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大概有了个透露自己身份的计划,然后装逼地沉默不语。
卡卡西半响也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男人走神的样子。
“喂……喂!”
叫了两声闲院宫才仿佛刚回过神来,皱起眉毛看向他,“嗯?”
“喂!明明是你先发问的,请不要失礼地走神可以吗?”
闲院宫的反应似乎拖得很迟钝,过一会儿才牛头不对马嘴地接道:“我说,这个房子虽然灰是挺大的……但是你也不至于一直不摘下面罩吧?”
卡卡西撇过脸,“只不过是习惯而已。”
闲院宫长长地嗯了一声,突然问道:“有兴趣陪我出门走走吗?”
“约会?”
男人皱起眉毛思索了一会儿:“说是约会……也没有什么不妥。嗯,就是约会。”
卡卡西跳下沙发,“你刚才是从哪里回来的?”
闲院宫摊手:“美少年肌肤光洁的怀抱里。”
“什么啊……你是私生活混乱脚踏n条船的大叔吗?”
“不是大叔。”闲院宫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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