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地神明所知,我中华国力强盛,非帝制所能统御。使我中华之强盛,必使人民强盛,百姓自由。朕不孝未承祖宗之大统,妄改天下重制,废帝制而立联邦,唯一死而以报先祖。”
顾承迟微笑起来,凝视着殿中群臣,“我臣皆为忠良之臣,应保其身家性命。我妻尤菲米娅,毓秀名门,虽外夷女子,然性真淳明善,赤子之心,天下可鉴,如愿改嫁,中华愿为其母家,当以礼相待。朕一生文治武功,多改前世弊端,拓展天下明治,而今四海清晏,可曰问心无愧。唯有愧于一人,朕心自知,只能来世以相报。”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话音落地。殿中一片静寂。
苏舜钦打破这沉寂道:“陛下,您只需退位便可,无需……如此,一旦放开实权,我等定会将您封为明君,效仿不列颠制度,如此,您仍有荣华富贵,尽可安享一生。”
顾承迟拔出御剑,银光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挑眉看他,语气里已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傲慢,嗤笑道:“苏舜钦,你以为,若朕仍活着,天下会有多少人服你?你以为,朕愿意做个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还是名义上的君主?朕若想与你争帝制,争这天下,你已早为齑粉了!朕并非兵败而放你入洛阳,而是为了我中华天下来放你入洛阳!朕并非不敌你而死,而是这天下,除朕自己以外,无人——可使我走向死亡!”
他复又挽了个繁复的剑花,银光在空中璀璨如星辰。他这才带着清浅而温和的笑,轻叹道,“朕已多年未舞剑了。”然后铮然抖剑,有银光如练,恍惚闪烁,他起手而舞,众人便觉浩荡气势迎面而来,岩岩如玉山耸峙,汤汤如大江奔腾,浩浩如万马齐嘶,仿佛登凌绝顶,仿佛俯瞰天下,仿佛囊括寰宇,潇洒拓落,虽然并无音乐映衬,然而一步一势无不暗合世间名曲,使人心惊悸,屏气凝神。
剑舞逐渐加快。最终只见银色的长芒流泻不止,如九天银河一夕倾泻而下,天子月白色的长发也尽数散下,飞扬如瀑,纷纷扬扬如一场大雪,似乎能听到金戈交战,战马嘶鸣,箫声响遏行云,万籁戛然而止,一片静寂,银芒静止,还为长剑。执剑的手缓缓松开,天子仰起头来,披散的长发柔顺如缎,白皙得惊人的脖颈上一道秀气的细长红痕,慢慢地渗出血来。
他缓缓地勾起颜色浅淡如花的唇瓣,扬起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笑容,带着妖艳,带着绝美的凄凉。
“……”
他似乎说了什么,声音过低,无人听见。
然后他轰然倒下。
厚德福酒楼。
黎星刻紧紧地盯着画面,蒋逸云在背后死死地抱着他的腰,“星刻别冲动!别冲动!”
黎星刻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蒋逸云才长舒一口气,“星刻,那是他的选择。”
黎星刻转过头来,蒋逸云这才惊骇地发现黎星刻已泪流满面,唇角带着鲜血的痕迹。“放心……我不会去找苏舜钦。”
他跌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满目都是那人脖颈上是妖娆鲜艳的血,灿烂地微笑着,叫他的样子。
那个唇形,他早已在心里描摹千百遍。
“星……刻……”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的部分原文是这样的【话音落地。殿中一片静寂。
顾承迟拔出御剑,笑道,“朕已多年未舞剑了。”】
修改后如下
【话音落地。殿中一片静寂。
苏舜钦打破这沉寂道:“陛下,您只需退位便可,无需……如此,一旦放开实权,我等定会将您封为明君,效仿不列颠制度,如此,您仍有荣华富贵,尽可安享一生。”
顾承迟拔出御剑,银光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挑眉看他,语气里已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傲慢,嗤笑道:“苏舜钦,你以为,若朕仍活着,天下会有多少人服你?你以为,朕愿意做个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还是名义上的君主?朕若想与你争帝制,争这天下,你已早为齑粉了!朕并非兵败而放你入洛阳,而是为了我中华天下来放你入洛阳!朕并非不敌你而死,而是这天下,除朕自己以外,无人——可使我走向死亡!”
他复又挽了个繁复的剑花,银光在空中璀璨如星辰。他这才带着清浅而温和的笑,轻叹道,“朕已多年未舞剑了。”】
厚德福酒楼真的存在,在北京。是正宗河南馆子。梁实秋的雅舍谈吃提到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