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宁垂着眼眸没说话,其实商御尚跟他说起贺家的事情,语气里有所保留,他就猜到有人事先把事情告诉了他,而商御尚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全部的事实,大概也是顾忌他现在的状况,但更多的大概是告诉商御尚消息的人对他有着既想亲近又怕因此会完全失去他的顾虑,所以商御尚告诉他的事情,才会含糊其辞,有些细节没有说明白,但是贺长宁又怎么会没有猜到事情另有隐情呢。
“简之,我没那么脆弱,我的承受能力远超乎你的想象,这么多年我在尹家即使不如意也照样按照我妈的遗愿留了下来,所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商御尚叹了口气,宝贝儿总是这样的令人心疼又怜惜,“他叫顾丞,是顾家的现任家主。当年的事,他也是受害者,本该出现在那里的是他的弟弟,但是他弟弟逃了,他成了那场交易的替代品,也是被自己的父亲下了药和岳母发生了关系。原本想安稳的生活不争不抢,但是那件事后,他妻子离开了他,于是一无所有的他隐忍了近十年拿下了顾家。他也是一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却冷眼旁观你在尹家挣扎生存,也许因为顾家的事,也许出于对岳母的愧疚,也许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疏忽了你,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但总之他没能一早就和你相认,二十年的愧疚怨恨积累,我想他大概没勇气在再认你。如果不是贺家打上你和孩子们的主意,我想他大概一辈子就这么在别处默默地看着你吧。”
“这次针对贺家,他也会参与,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贺家人的野心,我需要顾家的权势和手段,当然也借机让他有个赎罪的机会,这个他是乐意之至的。”
“宝贝儿,老公瞒着你做了这些事你别生气,我想你和孩子们都好好地,至于你想不想跟他相认,他也说全凭你做主。虽然我是不怎么看好他,但是只要是对宝贝儿好的老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贺长宁吻了吻商御尚唇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件事我再想想。”“话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怎么样?”
商御尚撇了撇嘴,“男人要有担当,他既没对自己的妻子尽丈夫的责任,对岳母也没有身为男人该有的勇气承认错误,即使他当时是被动的,但事实就是事实,拿着自家人的构陷做挡箭牌,虚伪的将责任推给别人,这种做人做事的行为我可不敢苟同,明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在世上,而且生活的不好,他呢,只是借着在算计顾家做理由,强迫自己忽视自己孩子的存在,这种懦夫的行为,我更不耻。我不敢说自己能比他做得好,但是有一点我拼死都会做到,那就是我绝不会任由我的妻子孩子受一点点伤害。所以他这人我不喜欢。”
商御尚很少对什么人表现的这么大反应的喜好,可能事关贺长宁所以没办法忍受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人忽视的这样彻底,所以所谓爱屋及乌要用在他也能认可的人身上。
贺长宁嘴角带着笑容,伸手摸了摸商御尚俊美的容颜,“简之之所以对他有这么大的反感,大概是因为他和我有血缘关系吧,我很幸运我男人如此爱我,谢谢你老公。”
商御尚深邃的眼眸溢满惊喜和宠爱,贺长宁看似温润如玉待人和善,但是非常有原则,身为男人他同样有自己的骄傲,能这样承认自己,那是对自己的肯定以及全心的信任,他何其有幸能得这样的爱人全心全意的爱恋,即使为他赴汤蹈火,也是理所应当的。
深深吻上时刻眷恋的温润嘴唇,希望交换彼此的呼吸来告知彼此是对方一生的存在。
酒店里,贺老爷子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憔悴不堪的老脸上阴郁的吓人,贺俊生远远地躲在角落里唯恐爷爷拿他出气。但是他越是躲得远,不愿待在爷爷身边侍奉,贺老爷子越是看不顺眼,这几天没少拿他出气,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轻的,有时候还会抄起手边的东西毫无预兆的砸过去,搞得一家人都精神紧张,不知道下一秒这老爷子又会不会发飙拿人撒气。
贺铭凡相对的冷静的多,其实也不是冷静,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父亲他劝过,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老爷子的固执与偏激,对于贺长宁的孩子老爷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甚至已经到了魔障的地步。
但是另一方面商家他们又惹不起,这种百年世家不是他们贺家能撼动的,肖想商家的孩子,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一意孤行只会至贺家于生死的边缘,也很可能从此消弭于世上。
房间里的低气压压抑着每个人的神经,老爷子脸色难看到极致,贺俊生缩着脑袋待在角落里,贺铭凡坐在老爷子床前沉默着,继而悠悠的叹了口气,“爸,我们回去吧。”
贺老爷子苍白的老脸犹如鬼魅,昏花的老眼散发着阴冷的光芒,“抢不到那俩个孩子我绝不回去,给家里打电话,秘密调贺家的精锐过来,那俩个孩子我一定要带回贺家。”
贺铭凡苦口婆心劝着,“爸,我们斗不过商家的,商御尚的为人您也清楚,一旦惹恼了他,贺家根本抵不住他的报复。”
贺老爷子不以为然,“孩子在我的手上,他不敢造次。”
“他把贺长宁护的滴水不漏,我们没机会抓住他的俩个孩子。”
“哼,贺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爸,商家百年基业,背后的势力更是神秘莫测,据说商御尚已经征服了那股势力成为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