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往死裡打,白徽的制服早已染上鲜红,身上多处瘀青,还被打到呕出鲜血,一口吐在他人的脚上。
“啊!垃圾!”银徽咒骂。
不知谁才是垃圾。凌伊在牆后看得心惊胆颤,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迪兰的强权欺负弱者的画面,不过欺负到鲜血直流还真少见。
若是平时的他一定双手拍拍马上走人,少捲入麻烦一直是他来这所学校后不断告诫自己的话。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脚像黏了强力胶,站在原地不动,他紧张的五指抓着牆壁,吞了口唾沫,冷汗直流,踌躇着要不要拔刀相助。
可能是看这白徽的处境跟他被蓝少呈丢入地牢时,看到弱者被强者打得生不如死后,失去行动能力,又没有进食,很快的便只能像死尸一样躺在地上,静静等待死亡。
若这些人再不停止,这白徽会被打死吧。
他听着白徽不断哭泣喊着“别打了!求求你!”,还有那骇人的血液。
最终,凌伊抬起了腿,三步併两步跑到一群人间。
“你们快放开他!”凌伊吼完后,捲起袖子,靠着在武学社练习一个月的成果,把体型最庞大的银徽后空翻翻到了后面的树干上。
“谁?”
凌伊突然的出现吓坏的众人,不过他马上被其他凶勐的银徽架住,扣住两手被强制压住,双膝跪地。
那些人看了看究竟是哪个不速之客,一个银徽鄙夷道:“不过是个长得挺不错的绿徽,也胆敢阻止我们办事,活得不耐烦啦?”
“挺会逞英雄的嘛?倒要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另名银徽狠狠捏住了凌伊的下巴,凌伊倔强的嘴角挂着血丝,别过头。
“等等,这人我好像看过。”一人思索着究竟凌伊是谁时,后头有人漫步走来,拉着另一个人的手悠悠哉哉的。
“这不是我的好室友凌伊吗?”
罗兰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多麽可笑,凌伊抬头,那名亚麻色头髮的少年依旧这麽耀眼,曾经是他活着的支柱,结果入学不过一天立刻粉碎。
一幕幕初中时与罗兰共度的美好,在眼前飘忽而过,伸手一抓,就像泡泡一样,一碰就破。那心如刀割的疼痛被凌伊刻意埋没在内心深处,就算遇见罗兰,避开就好,谁知道会再次跟罗兰对话,心脏绞痛的感觉又浮现。
凌伊本来想挣开银徽们的束缚,他再不像先前被余辰抓住时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他有自信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他们,还能救出白徽。
只是罗兰一来,乱了一切,他就像受惊的白兔,眼神迷茫看着前方。
罗兰身旁是一位染着酒红色蓬鬆头髮的青年,身高约一米八五,罗兰依偎在旁边就像小鸟依人的情人,两人互动亲密,凌伊只有个直觉:罗兰找到靠山了。
酒红色髮的青年胸口大大别着金色校徽,走路有风。
“罗兰,他是你室友?”叶少君指着地上的凌伊,玩味问着。
罗兰眨眨眼,笑着答:“对呀,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呢。”
罗兰特地加深“好”这字,听起来特别刺耳。
凌伊看着罗兰的脚步逼近,直到他蹲下身与他平视。他印象中的罗兰是非常怕生的,凌伊偶尔来学校时老是黏着他,拚命跟他分享东分享西。
现在的他变得冷豔了,在叶少君面前他可以是最听话最乖顺的情人,但在其他地方,罗兰几乎是面无表情的,包括他与凌伊面对面时,清澈的眼神下那冷峻的性格,由内而外散发。
凌伊屏息以待,他不知道变了个样的罗兰要怎麽对付他。
他心裡深刻明白,罗兰这回跟了个金徽,一定会变本加厉报复他初中时受控于蓝少呈的屈辱,还有高中后被蓝少呈逼迫进入迪兰的憎恨。
罗兰用两人听的到的声音对着凌伊一字一句念着:“我曾经还满同情你的,可是当我被丢进这裡后,我开始想着:我为什麽每次都要因为你而做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包括进入这狼窟。我不是你,你没有资格控制我的人生!”
“罗兰……”凌伊低语,若是他恐怕也不能接受国高中的交友都受限于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还要处处伪装,遮蔽真实的个性。
突然一个巴掌打在凌伊的右颊上,火辣辣的。罗兰愠怒道:“收起你这可怜的模样,看了就讨厌。”
凌伊抖着手,伸出手抓着罗兰的衣领,痛心道:“我没有……”
“别用你噁心的手摸我,你这双手留着讨好蓝少呈就够了吧。”罗兰嫌弃的拨开,起身走到叶少君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凌伊。
叶少君宠溺的揉着罗兰的头髮,还揉着他的脸颊,罗兰顺从的回应他的举动。叶少君问:“看来你跟你室友好像有过节,这回主动送上门,你想怎麽办?”
凌伊愣愣看着罗兰,又看着痛的不醒人事的白徽,死了心道:“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但请把那人送去保健室……”
罗兰不可置信看着他:“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的找别人呀?行,这是你说的。”
罗兰吩咐身边的银徽把倒地的白徽送去保健室,留下身分最低微的凌伊。
从叶少君任由罗兰指挥银徽们便看的出来叶少君多宠他,这些银徽还叫着罗兰“兰哥”的,极其尊敬。
凌伊看着他们把白徽带走后,这才安心的正视罗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