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跟隔壁几个同僚相熟,索性翻身下去探探。推门进去,就是浓郁的药草气味,熏得他立时想退出去。
烛光下通铺上斜躺着个人,头发乱糟糟的,双眼无神,神情痴傻,唇边滴着口水和药汁,流得胸前到处都是。全身都是绷带,且绑得乱七八糟,看来伤得不轻,还老是乱动。
周围几个人一遍咒骂一遍埋怨,谁也不想照顾他。
可真动手除掉同僚的人,日后必然会被合力排挤,谁也不想做这个出头鸟。
癸卯觉得眼熟,看了许久,才突然惊觉,这不是就是每天在自己房门口发呆的那人吗。
怪不得老坐在门槛上,熄灯也不见他进来休息,原来他根本不住在自己房间。
那他又为何不老实回自己房间休息,老跑隔壁做什么。
癸卯疑惑中已经走到铺前,仔细一看,确实是那人。
旁边端药的人一惊:“哎,他好像在看你?”
“是吗?”癸卯歪着身子往右一扭,那人的眼神便跟着他移了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