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要母亲跟她们一起,还说:“娘疼最小儿,理所当然的,母亲要和我们一起。”说完狠狠的搂一下母亲瘦弱的肩膀,用力的摇几下,母亲甩动肘关节,奋力的挣脱。
赵欣没有意见,慕容倩没有意见,哥哥说:“我也没有所谓,只要我不是和父亲一起过就行。”说得角落靠墙的父亲,扯一下嘴,瞪一眼,狠狠的。
每个人,发表意见的,没发表意见的,我都看在眼里,原本还是要由当家的来拍板定音,但现在是三兄弟分领长辈,他们成了被分的对象,所以说了好像没什么用,这时候,原本应该哥哥出来,但说实在的,三个老人,除了奶奶对哥哥一直疼爱有加,父亲母亲都不会愿意跟他过,他自己也知道,所以在这个环节,他也显得被动,除了明确表态不要父亲。
这个环节耽误了一些时间,看似很难抉择,最终还是我来拍板,奶奶跟哥哥过,父亲跟我过,母亲跟陈武他们一起。我这样说,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只是母亲很失落很忧伤的神情,强装笑脸:“到时陈武不要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哦。”
父亲在听到说跟我过的时候,蹭一下站起来,捏一捏衣袖裤腰,轻松的,神气的:“嘿,我就说嘛,看相的都说了,我的后半辈子不会受苦,我和我家毛丫相生,我家欣儿脾气也好。”说完走过去一把抱起在一边玩耍的全儿,在小孩的脸上亲两口,从口袋了掏出五毛钱,塞进全儿的口袋,被赵欣制止了。
我的心当时又是咯噔一下,他的言行和表情都让我的印象极其深刻,禁不住为之一振,这是信任,更是压力,无形的压力,我已经非常非常害怕这样的压力,但我也只能压在心底,不露声色,事实上,真实的我哪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好。
三兄弟,哥哥不成器,弟弟不成熟,我呢?何处是我家?家,总体来说,还是弟弟和小静夫妻同心,带着可爱的孩子,更像一个完整的小家庭。其实,当我宣布谁跟谁的时候,我的内心有一种托孤的感觉,是的,就是那种感觉,托孤的感觉!
☆、82 佛山开店
“你们都想着跟毛丫过,三兄弟,就他最有本事,最有钱,难怪人家都说他在外面买了房子,三四十万的房子。”我们在商量分家事宜的时候,奶奶没怎么插话,等分好了,她慢慢的站起来,左手扶着凳脚,右手向上画了一个半圆,像是宣布什么新闻大事。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非常诧异,她的举动比刚才父亲的举动更让我觉得诧异。
“去年,你和你老婆小孩,还有你妈妈,你们不是隔月就出去吗?他们都说你们就是去看房子去了,还故意不让我们知道。”
“呵呵,不是告诉了你们因为南雄的医疗效果不太好,我们带娘去韶关看医生了吗?今年也去啊,每两个月去一次啊,只是赵欣没去嘛。”原来如此,我很佩服这些人的想象能力。
“我不信,你们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透露,像是防贼一样,自己的亲人都信不过,神神秘秘的。人家都说,就是在外面买房子了。”奶奶坚持。
“是谁说的嘛?”我问。
“大把人说,又不是我说的。”奶奶扭开头,不看我,有点委屈的表情,因为她确信我们隐瞒了她,欺骗了她。
我无话可说,就像当年大把人说爷爷留下了很多家产在母亲手里一样,就像当年大把人说我有不薄身家一样,其实所谓的大把人说,实际就是她自己说的,说得言之凿凿,无法辩驳。
我叫广告公司帮忙制作了一块类似于白板的能写能擦干净的长方形牌子,用来写每天可供应的菜色品名,挂在大厅正中央的半墙上,左边印着:简简单单过平凡日子,右边印着:粗茶淡饭品五味人生。上面写:韶韵农家。
韶韵农家指的是我们一家子,乡下进城的农民一家子,而非别人所想的专做农家菜色的意思,另外两句是我想要的一种生活状态,我希望我们能够做到,这并不难。
一挂鞭炮,充满憧憬,充满希望,餐厅在二零一零年三月十号简单开张。
小武哥,陈全,小静,陈武,赵欣,母亲还有我,是的,赵欣也在,她说她又辞掉了工作,因为很累,她希望多点时间陪在陈全身边。
我只是闲暇时帮一下忙,厂里的工作才是我的主要工作,弟弟也辞职了,所以,餐厅主要还是弟弟弟媳打理,我希望他们能有一些自己的思路,从无到有,从坏到好,一点一点做起来,像起房子,母亲的主要职责还是带小孩。
至于赵欣,她打打下手,收拾摘菜,接送小孩,她辞职了,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有没有开始找寻,这些我不知道,我也不去过问,但我会用眼睛去观察,去留意,估计这一年多,她的心情和我一样,一样迷茫,一样恐惧,她需要调养休憩。在家里,我有一种仅次于母亲或者说更胜于母亲的威严,所以,一直以来,大事小事,赵欣也很少以分享的形式问我,我们的沟通,更多的时候通过眼神,彼此心领神会,即便无法领会,也只好压在心底。
有时,我看到她会怕我,那种低眉垂目,让我心生怜惜,自觉罪孽深重。
晚上睡觉,母亲在一楼的小房间,我们在楼上,陈武家一间房,我们家一间房,房间不大,床也不大,比架子床大些。开始那两晚,我总是逗陈全:“全儿,来,你睡这头,爸爸妈妈睡那头,好不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