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爷!您已经起身了,怎不唤老奴进来服侍……您头痛?!”
来者就是老方,见床空着吓了一大跳,又见我缩在椅子里,更是吃惊,再看到我抱头的动作,直接慌了!慌慌张张的朝我跑来。
“没,我没事……”
我拉住老方抖抖索索探向我额头的手,跳下椅子,把老方拉到窗边,侧着脸,才小心地撩起竹帘的一角:“方伯,你看外面,外面!”
老方低头朝窗外看了两眼,很快又把目光投向我:“筱爷您,您哪里不舒服,您快告诉老奴啊……”
“不舒服?……没有没有,我好着呢!哎呀,那个不重要啦!你看到外面了……看到了吗……你倒是仔细看看啊!”
方伯很仔细地看我,神情越发惊慌起来。把我急直跺脚!把方伯推过去,让他面对窗口,咬咬牙,索性把竹帘掀起一大半,视野一下子大阔。
“方伯你倒是看看外面你倒是说说看啊怎么回事!”我急的吼起来。
方伯见我这般激动又坚持,只好把我手中的竹帘接过去,然后拉拉窗边垂下来的一根细绳,把竹帘整个收了起来。然后才朝外面看了看,转而又看向我。
“竹海夕岚,玄影楼的美景之一。筱爷您若中意,不如移驾听音阁细赏,老奴这就给您备案置座上茶……”
“不是不是!”我拉住要走的方伯,手指戳向天空,遥指远方:“看远点,看那座山,最高那座!看见没,有没有……咦?!”
我扑向窗台,瞪圆了眼——怎么会!夕阳西下,瞳仁不见也能理解,怎么那个巨大的眼眶都不见了?
看着那座依然镶着金边,身环霞光千里,美艳中不掩高大巍峨的苍山,我张口结舌了好久,才无语黯然抚额。
谁来告诉我,刚才真的是我发第一个怪梦!
……那样我也太他奶娘有毛病了,尽梦这些乱七八糟的!
“筱爷筱爷!您,真的没事吗?不如老奴即可召卫老医师进来医治!”
“不不不!我不要!”老卫来了我准又要吃苦头的……
“筱爷,头痛真是病!您万万不可再讳疾忌医的!”
“……我是蛮头痛的,怪事连连来……啊不是,我的头痛不是那个头痛……”
我就奇怪了,方伯怎么会觉得我头痛?略一回想,我猛的一拍额头——原来如此!
刚才我不是抱头缩椅子里吗,看着是挺像头痛的经典动作的……
看来我日后得谨言慎行才行,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引来苦头无数的。
一想起先前的“吃苦”经验,我就真要头痛了。手习惯性的搭上额头,就见方伯惶惶地要来扶我,吓的我连忙把手撤了下来。
“我不是!我——我是在……思考!对!我是思想者!”
握紧拳头撑住额头,摆出一个世界闻名的p,我誓要一正视听!
“老奴知道了。”
嗯嗯嗯,知道就好。我松了口气。
“老奴知道,筱爷您心地好,总不舍劳动老奴与卫老。老奴心里无比感动与感激,但是,其实不费事的,药堂里一直有专人候着火,很快就能熬好汤药的。况且,我与卫老蒙少主信任重用,有幸服侍筱爷您,实乃……”
我倒抽一口凉气,听不下去了,两个手掌举在头上,投降:“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我真的真的没事——一丁点事情都没有!”
“若真若此……老奴便可放心了。”方伯说着放心但是仍旧很不放心地一个劲端详我,但总算松了口。
我脱力一样,重又坐回椅子里,圈着胳膊抱住膝盖。
大开的窗户外面,天空已经是接近昏暗了。风从竹海翻滚而来,呼呼响,听着就觉得冷。
我不由把胳膊收紧了些。
方伯立刻探身出窗,把外面柜门一样的实木窗户关上,接着把竹帘也放了下来。
看着方伯动作,我忽然想起来,竹帘不是早被我破话了吗?
想来,是方伯或者谁趁我昏睡,偷偷换新的。
一想到那幅窘迫尴尬的画面,我就不由脸上烧烧。掩饰性咳了一声,摸摸鼻子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家大佬不是人-诸神的黄昏-h.7 空空落落
关好了窗,方伯走到屋子边上一个高高的玉白色柜子边,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披在我肩头。
“……谢谢方伯。”我抬起头,做当懂礼貌的乖巧好孩子。
“还请筱爷您千万保重。您安好,万事安顺,您要是有丝毫差池,少主又要——”
我一开始听着,以为方伯又要老生常谈了,不想后头竟扯出个令我着恼心乱的关联来,不由的,支楞起耳朵。谁知方伯却在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话题立转。
“此时正是改用晚膳的时辰了,请筱爷先梳洗梳洗,便可移驾茹素厅用膳。”
方伯走在前面引我到卧室那边的一扇门,打开来,里面是浴室的模样。
我走来进去,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只见里面沐浴器具皆玉莹莹,竟像是玉刻石雕似的。大大小小的水桶水盆若干。正中间有一架屏风,分三扇,两边是竹条弯制的镂空花型,中间那扇最大,上面嵌着一米见方的玉石。那么一大块玉石,浑然天成,完美的都像是假的了。更令人惊讶的是玉石上的图案,竟似,不,就是一副写意水墨风吹竹吟图!
写意者,神似而已,可是我明明就看到一片细长的竹叶随风翻了两下。直到指尖感觉到玉石微凉圆润的质感,我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