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海涛,很是悦耳。
美好的景象总是能够让人心旷神怡的,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的心情平静了很多。这个时候一回想方才,就又觉出自己又无的放矢的迁怒无辜了。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烦躁,不好不好。
我深深呼吸充满竹子清香的新鲜空气。
那大只佬无缘无故无法无天的“监禁”之恨,爷我来日必报,今儿暂且放下。如斯良辰美景,我可不能辜负了去。
手搭凉棚,极目远望,我想到了一个词:宁静致远。
比起置身其中,近探其妙,这样站得高看得远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唉,没有人身自由的我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景色好看,小风儿也吹的听舒服的,就是吹的久了也不见多凉快,因为太阳晒着。
身后一阵响,我回头一看,是方伯和几个红衣小将。抬着一张竹制的躺椅,一方矮桌,在我站的边上放置好,又支了一把大大的阳伞。那阳伞纯白色的伞面,闪着绸缎的柔光,边上垂着一圈珠帘。珠帘不长,只八九个珠子的长度。一看就知道是听音阁飞配套设备。
方伯在竹椅上仔细的铺了一张薄毯,放上两个糖果状的米白色抱枕。然后从红衣少年们手里接过几碟瓜果零嘴,茶点饮品,摆满了矮桌。
弄妥了这些,方伯收手交握身前,向我恭恭敬敬欠身:“筱爷,请慢用。”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怎好再拿乔。当下从善如流往竹椅上一躺,抓过一把蜜饯扔几个进嘴里。又接过方伯沏的茶,抿了一口,口齿不清的:“谢谢方伯……还有你们。”
“叩谢筱爷不罪之恩!”呼啦啦又跪了一地。
“唉唉唉!你们怎么又来了咳咳…………起来起来都快起来!以后都不许这样了啊,再来我真受不了的!跪来跪去好玩吗?!”
“……是,是!筱爷您慢用。有什么吩咐轻唤一声便可,老奴就在门外候着。”方伯先起来,几个红衣小将也起了身,齐齐对着我深深一礼,倒退了几步才转身走向门口。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了,我才放了心,立马爪子挥舞,甩开了腮帮子,把桌上的各色吃食尝了个遍,才满意的再脑后塞了个枕头,软进躺椅里,脚一蹬,躺椅还会动,原来还是摇椅呢。
晃晃悠悠的,也挺好玩,虽然有点像隔壁老爷爷一样,也没怎么打扰我的好心情。
嘴里含着冰糖杨梅,我把目光重新放回风景上。看着远处的青山,就不由想到了昨天傍晚看到的异景。
盯着远处最高大的那座山,我恨不得把眼睛化作利箭,支支射向它,看能不能射出昨天那样的黄金眼来。
想来也真真奇怪,那“金眼”怎么会凭空消失呢——我可不认为那是我的幻觉,我还不糊涂。其中一定有什么奥秘有什么玄机!我再怎么会胡思乱想,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凭空想象出那么怪异的黄金眼啊!
对了,会不会是因为太阳?
——太阳西下沉到山背后,沉到特定位置的时候,山就后“挣开眼睛”?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也就越想越兴奋。兴奋之下,蜜饯一颗接一颗不停塞嘴巴里,肚子微微撑了才觉出口渴,连喝了几口茶才缓解了。
好,决定了,就等今天黄昏时分一揭开究竟!
就这样吃吃喝喝呆看青山坐等黄昏,不多时我就无聊得翻白眼了,再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安息了——安心、休息、了。
后来我是被方伯轻声唤醒的,方伯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我说该用午膳了。
还是在茹素厅,还是一桌子丰盛的素菜。好吃是好吃,但对我而言,多少寡淡了些。我吧唧着嘴巴忍了好几下才忍住没有开口问方伯:城里闹肉荒了还是大只佬破产了?
吃完了我又躺回听音阁的躺椅里继续猪的养老生活。发现桌上的小吃茶水都已经换新了,可惜还是不见一点荤腥。唉!
我正蔫蔫,方伯近来,恭请我回听音阁,说是上课时辰已至,太傅们已阁中敬候。
啊,差点忘了还有这烦心事推脱不掉。
一听“上课”两个字我就头皮发麻,磨磨蹭蹭的挪了好久才回到听音阁。
待见了听音阁里站着的三大尊……我不知道怎么称呼,老师?有点违和。夫子?我会不由自主想到老夫子。太傅?好像先前方伯是这么称呼他们的。不过,太傅……教我这么个小弟,竟然出动太傅,太大材小用小题大做了把?
我愣愣看着面前三位太傅,其实是真的惊到了:三位太傅的戏做的可真足啊,一身古时儒生装束就罢了,连发式帽子胡子都全乎了。这是在《孔子》的拍摄现场吗?
“三位仓太傅便是少主召与筱爷的夫子了。三位太傅,筱爷乃少主不久前亲招的小弟,名为筱爷。少主特喻:吾等直呼‘筱爷’便可。”
“拜见筱爷。”
三位太傅广袖一甩一并,拱直额前,弯腰徐徐一躬,作了一个古韵十足的长揖。
“——众爱卿平身!”
水姑:有多少人被水姑昨天的“干脆弃坑”吓到?也许,应该,再怎么的,也都有那么几个吧?哈哈!昨天愚人节啦!就算有什么天灾人祸,水姑也绝对不会弃坑的,乃们就等着瞧好了!
我家大佬不是人-诸神的黄昏-h.13灵魂放空
“——众爱卿平身!”
我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冷寂如冬夜。
脑中空白了三秒,我才猛然晃过神来